“这位是?”定远侯凝眸望到,似乎并不认识眼前之人。
“末将参见太后!参见定远侯!参见镇安王!”尘飞扬向三人恭敬的作揖行礼。
三人都不免有些愕然,眼前站着的年轻男子,他们并不认识。
“末将尘飞扬,于公是寒王殿下中军副将,于私是寒王殿下的师弟。”
尘飞扬自我介绍一番,沉痛说道:“此番我师兄上奏旧疾复发要求去别院修养,却被皇上的龙影卫围剿。无奈之下被逼落入悬崖,身受重伤,没成想皇上竟然还要赶尽杀绝,将师兄的手筋脚筋悉数挑断,就连舌头都被连根拔起。此事,若是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轻则殒命,重则国破。”
太后闻言也是连忙点头表示认同,“尘副将,说得有理!哀家也是痛恨皇帝的紧,他如何能如此对待寒王。”
“我师兄自小便没了母妃,他一直说太后对他极好。想来太后也是心疼师兄的,但是今日之事,却是做的实在唐突了些!”尘飞扬嘴角一抹嘲讽的冷意划过。
“但闻其详。”太后高深莫测的眸中带着几丝不解。
“师兄原本是北洲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高岭之花,清风朗月般的人物。如今四肢尽废,成了一个常年卧床之人,这一巨大打击已经让他颓废不已。而太后如今更是派欧阳小姐前去随身伺候,在师兄看来岂非是在嘲讽挖苦他。试问如此心性高傲的一个男人,脱光了被陌生女子清理身下污秽之物,这难道不是另外一种侮辱?”
尘飞扬很是无语地说道:“皇上的所作所为,让人心寒。而今日太后您的懿旨,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哀家……从未思及此……”太后闻言不由地瞳孔巨震,惊慌失措,原本她就有些凌乱,听到定远侯的建议也就答应了下来,没成想就伤了孙儿的自尊。
“还请太后收回懿旨!至于欧阳小姐,也请不要再出现在寒王府了。”
尘飞扬有些气恼道:“兹事体大,寒王之事,若是宣扬出去,岂不是寒了天下仁人志士之心?想我师兄这些年为北洲,抛头颅,洒热血,倒头来没有马革裹尸,反而惨遭暗算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
“好!哀家依你!”太后闻言眸中闪着泪光,妥协道。
定远侯和镇安王见状也不敢多言,心中愤怒,怒瞪着此刻渐渐止住哭泣的欧阳雪薇。
“谢太后!还有一件事情末将想要禀告太后。”尘飞扬嘴角得意地勾了勾,任务总算是完成了,看来这个太后还是很疼寒王的。
“你说!”太后长叹了一口气,心中都是心疼和惋惜。
“几日前,寒王府外有一陌生女子带着一个孩子口口声声栽赃陷害寒王行为不端,随意玷污女子清白,随后还抛弃不管,试图污蔑寒王,诋毁寒王清誉。人已送往大理寺,还请太后做主,还寒王一个公道。”尘飞扬觉得得给太后一点事情做,否则就太闲了。
“竟然还有这等事情!”太后心中愤懑,“好!哀家一定会派人盯着,不会让寒王再受了任何委屈。”
“末将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太后应允。为了安全起见,末将这几日便会带师兄离开帝都。毕竟人多眼杂,若是被别国细作探听了去,野心勃勃的西凉和南陵是不会放弃眼下大好时机的,到时候恐怕北洲危矣!”
尘飞扬面色沉重地说道,“还请太后以大局为重!切不可走漏了半点风声。”
太后沉思良久,随后挥了挥手:“你过来!”
尘飞扬缓步上前,半跪在太后跟前,好奇地望着她。
“这个拿着!”太后将一块免死金牌塞进了尘飞扬的手中,叹息道:“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回这个是非之地了。”
“谢太后!末将告退!”尘飞扬掂量着手中的免死金牌头也不回地走了。
镇安王气得抬脚就狠狠踹了欧阳雪薇一脚,疼得她面色惨白,浑身颤抖不已,“既然嫁不了寒王,你就出家为尼去吧!就当我镇安王府从来没有你这个人!”
“父亲……女儿知错了……父亲……”欧阳雪薇吓得面如土色,她没想到父亲会真的让她出家。从小到大父亲一直都很疼爱她,之前那些出家为尼的话也不过就是她说说罢了,没成想竟然一语成缄。
她怕!
她如何不怕!
没有了镇安王府的庇佑,她哪里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若是真的出家为尼,那些庵堂庙宇的清苦日子她堂堂一个高门贵女如何能过得下去!
“父亲,女儿再也不敢了!父亲,让我嫁谁我就嫁!父亲……求您了……”欧阳雪薇忍者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镇安王的腿,苦苦哀求。
“滚!”镇安王狠狠一脚踹在了欧阳雪薇的腹部,将她踢飞了一米远,眸中满是厌恶和痛恨,怒喝道:“不要脸的东西!”
“父亲……”欧阳雪薇吓得浑身直哆嗦,转而望向了端庄坐着的太后,声泪俱下哀求道:“太后,您是最疼爱雪薇的,太后,替雪薇求求情……太后……”
太后凝了眼旁边不动声色的定远侯以及怒不可遏的镇安王,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她虽然贵为太后,但是娘家的事情她没有插手的资格,谁让她平日里肆意妄为,自以为深情似海,没成想却是贻笑大方。
“太后……”欧阳雪薇无助地跪在地上,哭得更凶了。
“来人,带走!”镇安王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