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祗细细问起了陈达这两年多来,在襄阳创业的过程和经营状况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达叔你做得不错,看来,孟叔与我,皆没有错看于你。”当初,陈祗为陈府谋划,扩展自己的产业渠道,同时也为了让江阳陈氏能在益州以外能有生存的可能性。
陈祗可是煞费了一番功夫,虽然不要求赚大钱,但总算是给自己在益州江阳以外留下一些产业,俗语有云,狡兔三窟,何况于陈祗这个熟知历史走向的大活人。比如这荆州治所襄阳的食坊产业便是其一。
“多谢公子夸赞,其实,若不是为了防备那些世家红眼欺上门来,这间食坊,老奴都上再扩展数倍。”陈达也是颇为高兴地道,能与自己的儿子相见是一喜,但更让他高兴的是,自家的两个孩子,都得公子亲自教诲,这种荣耀,可不是任何一位陈府人都能享受到的待遇,自然,陈达这话也颇有表功之心。
“此乃荆襄之地,豪门士族多若牛毛,我江阳陈氏,根本远在江阳,所以,不论是做事为人,还是低调一些的好,只要能把生意做长,做下去,便是大功。还望达叔谨慎才是。”陈祗倒也不反对这位府中老人的进取心,不过,这个世道,弱肉强食,做事,还是得低调一些,以免那些当地人真要是眼红,不知道会有多少手段使将出来,到时候,别说是做生意了,怕是自己好不容易在这里立下的一点产业,也要随之烟消云散。
听了陈祗之言,陈达方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道:“公子之思,实在是老成谋业之语,老奴定当铭记。”
“嗯,呵呵呵,我自然信得达叔手段,对了,我还想向达叔请教,你可知那襄阳名士庞德公所在?”陈祗满意地点了点头,续言问道。
陈达微微一愣:“公子莫非说的是襄阳庞氏的庞德公庞山民?”
“正是此人,听闻此人学贯古今,善为人师,我前来荆州,便是为了欲拜入庞德公门下就学。”陈祗笑道。“老奴倒是听说过一些,不过,庞德公之住所,老奴确实不知,要不这样,公子今夜好好歇息,明日一早,老奴便遣人在城中打探,料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陈达起身恭敬地道。
“既如此,有劳达叔了,我等今日就好好歇息,明日若是能得消息,到时再去拜会那位名师不迟。”陈祗吃了一片鹿脯之后同意了陈达的安排。
“在襄阳城西南外的岘山庞氏别院?”第二日,枯坐于院中等得无聊,正与孟广美等人打扑克的陈祗终于听到了陈达传来的消息。陈达点了点头,有些尴尬地道:“老奴遣出了几乎所有人士前往打探,只打听到那庞德公并不住于襄阳城中的庞府,而是在那城外的岘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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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倒也不出乎我的预料,我叔公曾言,这位庞老不喜城中之繁华,反而乐于留连山野之清宁,住于城外的山中别院,这位老爷子倒也挺会享受的。”陈祗放下了手中的扑克站起了身来笑道。
旋及又不由得眉头一皱,嗯,岘山虽小,那好歹也是座山,而照达叔所言,难以探问其别院所在,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自己还真要带着家将们跑岘山搞拉练,搞拉网式排查,搜索大山不成?
陈达眼见公子作难,似乎欲言,陈祗抬眼看到陈达的表情,不由得笑道:“达叔有话但言无妨。”
“公子,虽然老奴等寻不得那庞德公所在,可是襄阳城的庞府里边,必然有人知晓。”陈达把自己的想法给透露了出来。陈祗不由得两眼一亮:“对啊,哈哈,多谢达叔了,瞧瞧我这脑袋,成天只想着去寻那庞德公,偏生忘记了这襄阳城里还有个庞府,嗯,倒是不知那位大名鼎鼎的凤雏会不会在庞府之中……”
看到陈祗在那摸着下巴笑着嘀咕,陈达支着耳朵却听不清楚,只得作罢,赶紧去安排事宜。
陈祗只领了孟广美、陈忠二人,在陈达派来的下人引领之下,到得襄阳庞府前,府门外自有庞府的家丁在那闲坐,见得一位风采盎然的俊朗少年携着随从直面而来,当下不敢怠慢,赶紧从那小马扎上起身来仔细打量。
“敢问,这里可是庞府?”陈祗示意诸人停下,自己也止步于阶下,和声问道。
那位家丁赶紧施礼道:“这正是襄阳庞府,不知这位公子是来访友呢还是……”
“呵呵,我本益州江阳人氏,姓陈名祗,字奉孝,今日来此,是奉我叔公之命,特地来求见山民公。”陈祗略略点了头,然后冲那位家丁道。奉孝,这是叔公亲自为自己起的字,嗯,当时陈祗得知之后,乐了好半天,不为别的,就为他跟三国谋士中的拔尖人物,鬼才郭嘉的字一模一样。
家丁不由得一愣:“不知公子叔公何许人也?”
陈祗身后边的陈忠已是有些不耐,正欲上前开言,却看到公子扫来的目光,不由得悻悻而退。陈祗仍旧是一脸和悦之色答道:“我叔公乃是豫州汝南平舆人许靖许文体,当年曾与德公相谈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