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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耐心有很多,可老鸨的耐心不够了。
等到姑娘的伤口稍稍愈合了一点,她就将姑娘推到了前面沽酒卖艺。
姑娘漂亮的脸蛋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想要一亲芳泽的人也越来越多。
但老鸨都推了。
原因很简单,她想把姑娘卖个高价。
所以在前来一睹芳容的恩客里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价时,老鸨子动心了。
姑娘虚与委蛇过,大哭大闹过,弄得整个房中一塌糊涂,时辰将至的时候,老鸨终于松了口,她一口一个好女儿地叫着,一口一个好姑娘地哄着,然后答应了姑娘的要求。
姑娘捧着老鸨递来的热茶小口嘬饮,好不容易才将抽抽搭搭的泪水给噎回去,刚准备开口谢谢老鸨,忽然之间就脚步虚浮,东倒西歪,软软地瘫倒在了桌子旁边。
老鸨站起身,吩咐着歪头守着的小厮,将姑娘好生带下去,并嘱咐他们千万不能碰伤了姑娘的皮肉,不然那贵人瞧见,总归该不高兴的。
眼望着姑娘就要被带走,老鸨站在她的旁边,抬起她的下巴冷笑一声:「进了青楼,哪里有那么多情愿与不情愿?就算是真有不情愿,也得给他好好生生地变成情愿。」
随后她甩开姑娘下巴,将他们放行离开。
这一抬,便抬进了那位出了最高价格的贵人房中,贵人早等在那里,直带到软绵绵的姑娘被带进来,他便二话不说,将姑娘剥了个光溜溜、赤条条,然后在姑娘无力的推搡下,放下红纱幔帐。
在我看来,姑娘花魁的理想似乎在我的帮助下完成了一半。
但姑娘好像不这么想。
回来之后,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我问她,距离成为花魁更近一步,高不高兴。
可她却说叫我不要搭理她,她脏了,贱了,不干净了。
我坐在她的窗前,将草叶叼在口中,笑着说出我的不解:「你们人类,为什么要用这种繁衍生息的事情来判断一个人脏不脏、贱不贱呢?不觉得离谱吗?」
她不理我。
所以我就问她,那天喂水给她的丫头脏吗?贱吗?地牢里反抗的那些姑娘,脏吗?贱吗?还有……
她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没回答出来。
等隔了老半天的时候,她才问我,那天那个丫头怎么了?
怎么了?
我笑。
「自己去看看不就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