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把那东西从身边拿开,三日后于鸡鸣三遍后服下‘轻心散’二钱,并要以清冷的古井水送服,不消半个时辰便好了!这也是以毒攻毒之法,剂量和服药的时辰都是不能错的。”
朱子允见桂娥伤悲难抑,径直走过去将她拉到了身边,轻叹着道:“这些药方及解法我都没记住,你怎么倒记得这样牢?”
桂娥低着头,小声说道:“万寿堂和福寿堂都是开在坦地城数一数二的大药房,自从夫君让我打理账目,因这两家字号与宫中有生意来往,我便在药方药学上多留了心。一是可以增长见闻,二来,桂娥本就出身微贱,能配得夫君这样的人已是三生有幸,若再不知勤学,不长本领,不能对夫君有所襄助,桂娥岂不更是羞愧了。”
朱子允听夫人说话字字真心、句句真情,面上一阵动容,伸手将她拉在怀中道:“你也是有心的!”
凰斐和久沐漓听桂娥说出了念儿癫狂的原因,两个人也连忙站起来。
久沐漓与桂娥是旧识,也不见外,“桂娥,照你这么说来,念儿还有康复的希望?”
桂娥这时扭头看看旁边的铁隽,“我们定要查明,念儿有没有服下迷心散!”
铁隽立刻醒悟,他朝着侍候在门外的阮庭方和几名侍卫大声吩咐:“速去顺计司把掌司带来,另外把落羽斋里婉心、芷惜那几个丫头都带过来,我要问话!”
翟苕,是顺计司新调任的掌司,才升掌司不到一年,先前的掌司徐楣香因故得罪了灵妃娘娘,被降为宫婢了。
翟苕被侍卫押解着到了正央宫的配殿,一进门见里面好几个陌生男子,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翟掌司,王上问话你好好地回答,莫要最后吃苦头!”阮庭方在旁盯了翟苕一眼,有意地点拨她。
铁隽坐下来,命人把那张顺计司的采买公函递到翟苕眼皮底下。
翟苕看清了是自己签了印鉴的采办函,不禁一阵发抖,她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被查出来了。
“我问你,这张采买函是由顺计司签的吗?”铁隽冷声冷言盯住翟苕,目光如剑。
物证在眼前,翟苕抵不了赖,只得咬牙点头。
“你能解释这采买函上的‘轻心散’是作何用的吗?宫中的女眷可有疯癫的人需要这种药?”
“大王,这,这‘轻心散’只是当作储备的奇药来采购的。”翟苕低着头,硬着头皮回答。
“也就是说,你采购的这半两轻心散还丝毫未动?不如你立刻把这奇药取来,我们当众验看是否还够分量?”铁隽说着说着,突然猛一拍案角,大怒道:“你身为掌司却心肠歹毒,意欲谋害睿亲王妃的性命,本王焉能容你?你今日若不讲实话,我便将你扒皮抽筋、点了天灯!”
翟苕吓得面如土色,频频磕头:“大王,这不关奴才的事,睿亲王妃的事情真的不是奴才干的!”
“你还抵赖!”铁隽气急,抽中宝剑一下削掉了翟苕头上的半个发髻,一团蓬乱的青丝落在地上。
翟苕捂着自己的头惊出一身冷汗。
落羽斋的婉心四人被带进正央宫,她们已听说王妃在庆生宴上发了疯要杀皇子一事,各个都不相信。
等见了王妃一看,才知道事情八成是真的了。
“你们四个听着,本王把静和公主交给你们,是让你们好生侍奉,如今公主成了这样,你们知罪吗?”铁隽看见四个丫头进门,立刻拿她们问罪。
四个人守着门槛就跪倒了。
“我问你们,这几日公主可吃了什么药?”铁隽盘问。
四个人一齐摇头,婉心回答:“公主没有生病,所以并没有吃过药!”
“那,你们可去顺计司带回了什么东西给公主用吗?”铁隽皱着眉头,又问。
涵研忙抢着回道:“公主送给皇子的喜被就是在顺计司定做的啊!”
“喜被?”铁隽自语了一句,想起是庆生宴上的那个锦盒里装的千寿纳福的小被子,“还有别的东西吗?”
芷惜这时忽然想起自己送给公主的香囊,便低声回禀:“奴婢——奴婢还从顺计司带回一个香囊,是翟掌司送给我的,说是可以安神补气。我听公主说夜里警醒得很,睡不安生,就把香囊送给公主了!”
“香囊呢?现在何处?”铁隽厉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