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西塔不像北塔那般等级森严,匿影藏形,很多人包括大量普通的灵也生活在西塔之中,这些人要么是吕美人从迷雾之地边上找到的蓝波做成的实验产物,灌灵人,要么是从外界进来的蓝波飘荡到这边留下的灵,其他塔都有类似的存在。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夸赞吕美人,她是科学家、研究者,但她更像是幻想家,女人的思想意识脑回路总是区别于男性,哪怕是实打实的科学研究,她也总能独辟蹊径,出其不意的对事物进行阐述。
比如说意识这玩意儿,作为蓝波的前身,外界大脑中的客观存在,吕美人曾经强调道。
“我将之定义为一种特殊的能量,它依托于类似大脑的存在而存在,无法单独存在于外界那种“法理”规则清晰的空间之中,因此在人死后,缺少载体的意识会进行一种自我保护性质的‘塌缩’,也可以叫做一种性质转换,输送至一个不知名的世界,也就是现在的五方世界。”
当时吕美人发表阐述论断之时,很多人觉得她是个疯婆子,只是在用老一套的所谓灵魂体系做定义替换,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尤其是意识塌缩,这种非常规实验能够验证的提法,只能算作一种猜想。
不过吕美人在与高世翰合作实验之后,证实了蓝波前身就是意识存在的真实性,“意识塌缩”理论也是吕美人跻身研究者巅峰三大席之一的奠基。
吕美人自己很清楚,她舍弃掉外界的一切,自愿来到五方世界中,明白来到五方世界中的灵并非都是大奸大恶的人,只是相互之间的理念不一样。
因此她对同样来自外界的灵都抱有一丝善意,并不会向北塔一样直接将之注入他们那所谓的“石碑”之中,当做单纯的能量。
西塔才有了这般人声鼎沸,一派祥和的样子,除了一些关键部位禁止通行,绝大部分地方都可以自由进出。
西塔内部以整个古典建筑为中心,由大量其他闲散人员聚集形成了一座小型城池,与中塔周围的长庆市如出一辙,只不过体量小了很多。
“博士您好!”一位拿着文件夹的女孩笑着打招呼道。
“你好呀,美丽的姑娘,找到另一半了没?”吕美人歪头回道。
“嘻嘻,还没呢……等着博士给我介绍呢。”
“哈哈哈,你看我身边这位怎么样?”吕美人冲着眼前的小姑娘努了努嘴,乐呵呵的打量奥诺维奇,让五大三粗又气质不凡的奥诺维奇尴尬不已。
“啊!这……”小姑娘害羞的跑的老远,胆小又好奇的偷偷摸摸的打量奥诺维奇。
“哈哈哈,别人小姑娘年纪小,经不起逗弄,你个大男人脸红个泡泡茶壶……”吕美人见两人有趣的反应不禁乐开了花。
“好了吕博士,先过去吧,那两人还等着我们。”奥诺维奇轻咳一声,也不与吕美人瞎扯,督促着赶紧去大厅。
不过等两人进入空空如也的大厅后都有些疑惑,按理说大胡子马四章和俏书生周中书两位王者一般都在大厅之中喝茶,要不然就在花园中打打高尔夫或者踢踢球,绝不会像今天这么安静。
正在他们疑惑之际,大厅中一个值班的人急冲冲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博士,奥王,晚上好!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吗?”
“还有两位王者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他们人影。”奥诺维奇问道。
“报告奥王,马王和周王一起出去了,说是要去迷雾边上看一看。”值班员平静下来之后平稳的说道。
“这样啊,那他们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没?”吕美人问道。
“这个倒是没有,不过他们临走前说如果碰到您们二位回来,让我传句话。”值班员皱眉回忆了下继续说道。
“东升的太阳异常的红……”
“啊?!”奥诺维奇还没反应过来,吕美人先惊呼一声,赶紧朝实验室跑去。
“还有其他的话没有?”奥诺维奇继续问道。
看值班员摇了摇头,奥诺维奇便走到四方桌的一侧坐下歇息,等候两人的归来,一旁的值班员赶紧给他把水倒上,一种泛蓝的水,还冒着不协调的烟雾,里面蓝波游曳……
另一边,界山之下,只有一个诡异的暗红色光球昭示着此处的奇特不平凡,向天明已经完完全全的被暗红光球吞没,见不着身影了,而周边的白雾更是被它推远百米之远。
从界山山顶朝下望去,一个巨大的圆形空白显露无疑,谁也没想到乌云之下,有着各种奇形怪状的草木,一直绵延到模糊的迷雾之中。
红色光球静静地待在原地,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异动,像是亘古以来便存在,在孕育着什么,日复一日,它似乎想把新的生命带到这片前所未有的大地之上。
此时只有半截身子的向天明在一片虚无的空间内晃荡,样子甚是奇怪,但他手上的红蓝光柱波纹没有散去,犹如微弱的手电筒一般,给他点亮身边的晦暗之处。
他每次看见自己缺失的下半身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索性就不看了,免得把自己搞抑郁。
不多时,向天明感觉到身边的似乎多了些东西,起先是一些碎石碎木头碰到他身上,还被吓了一大跳,以为有什么玩意儿攻击自己,但软无力又不像。
后来他将双手的微弱红蓝亮光向前探去,才发现目之所及尽是尘埃,尘埃之后还是漆黑一片。
向天明控制自己的身体确保自己不去触碰这些东西,他已经被红球的怪异特质吓到了,也是自己没了下半身还能活,不然刚才必定交代在界山脚下。
“我这是算什么来着,自己把自己吃了?裆里的小头有自己的想法?”向天明苦笑着摇摇头,看不到尽头的空间内只能自己给自己打趣。
“管他的,你都把我吞了,我还跟你客气个锤子!”思来想去的他最后还是铆足马力向深空中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