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达夷说,妈的,一到冬天,我都不乐意出门,冻死人了。
Mary无语,现在才十一月中,你能不能别这么夸张,鸭绒袄都套上了。
辛达夷吸溜鼻子,下巴指了指不远处低头行走的言希,你怎么不说美人儿,看看那身行头,啧啧,毛衣保暖内衣围巾帽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南极探险队队员儿。
言希扭头,手中握着一杯热咖啡,嗤笑,你媳妇儿那是心疼你,怕你热死了,关我毛事。
大姨妈囧,你说肉丝?他是我仇人来着,再说他一人妖,怎么就成我媳妇儿了。
肉丝怒,你tm就是变成女人我还不见得看上你呢,别说你一男的。
那个“男”字,咬得死紧。
大姨妈靠,你他妈整天跟我过不去,老子说什么了吗,简直莫名其妙。
陈晚低着头笑。
辛达夷阴沉了脸,言希,这孩子谁啊,没见过。
他在发表会上见过陈晚,但是心里对这帮子兄弟的勾心斗角腻味到心烦,故意拿话噎言希。
言希倒是没有大反应,平淡开口,噢,陈晚,这是我兄弟辛达夷,那个,我弟媳妇儿rosemary,美国来的,和你一个姓。
辛达夷mary脸又绿了一回。
你们好,我是陈晚。
陈晚有礼貌地打招呼,声音很小,笑起来很腼腆。
辛达夷挑着浓眉,冷笑,陈晚是吧,我跟你说,你什么都像,就是说话不成,应该这么着,你们,好,我是,陈晚。怎么结巴怎么来,说完,保准言希看着你能绕指柔。陆流?温思莞?谁把你教出来的,真他奶奶的不专业。
陈晚的脸,唰地变得苍白。
肉丝也笑了,你的表情也不过关,你模仿的那位,可是从来都只会温柔地看着你笑,笑笑笑,一直笑,只有旁的人欺负了某人,记住,一点儿也不成,只有那时候,才能变脸,知道吗,要用破烂得寒碜人的京话骂人,或者拿着凳子直接朝人脑袋上砸。你得有这觉悟才行。
陈晚的表情,更加难看,垂着头,不说话。
言希把手插进口袋中,平淡开口,你们还有完没完了,陈晚是我请出来的,有什么不乐意的地儿冲着我发脾气。
mary笑,陆流教出来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好相与了,言希,你没心没肺得让人失望。不过是因为一丁点寂寞……
言希的眉眼有些倦意,淡道,今天case结束,我只是请你们出来吃顿饭,如果觉得这饭吃不下去,滚。
辛达夷说,言希,是不是只要能填补你的寂寞,什么人都可以?以前,陆流是这样,现在,对阿……
言希未等辛达夷把下面的字吐出,把手中的易拉罐砸了过去,冰凉了面孔,冷笑,
是,什么人都可以,只要老子看顺眼,成吗。
罐中咖啡色的液体,溅到了辛达夷胸口上,头发上,脸上,甚至下颌,不停滴落着,看起来狼狈至极。
辛达夷咬牙,气得发抖,言希,我他妈是你兄弟,你就为了这么个来路不明的人!
陈倦也恼了,言少一向这么随性洒脱,我们下里巴人,欣赏不来您的好脾气。
随即,拉着辛达夷,掉头就走。
言希面无表情,继续向前走,陈晚不停道歉。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真的抱歉。
言希一直不停向前走,并不答话,忽而,想起什么,转了头,问他,你喜欢吃小龙虾吗,达夷他们都爱吃的。
陈晚微愣,去哪里吃。
言希说,Avone吧,环境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