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少爷?”多年酒肉朋友,封可盐家什么情况哥几个都清楚,“他怎么有我号码?”
这厢疑惑未解,后头黄毛的手机也响了。他正斗着地主,怕输豆就没接,也是个陌生号码,“尾数5757是不是鹿二少的啊?”
封可盐忍着句句土到极致的歌词,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是,你先拒接。”
“没事,不接就完事了,晾他一晾。”黄毛出了个单a,“正好我听听歌。”
封可盐回身,直接在通知上栏点了挂断。
他这边挂,鹿开那头打,斗地主的背景音伴随着来电彩铃《西门庆的眼泪》,折磨的封可盐头都大了。
“西门庆的眼泪是加糖的咖啡——”
那边打,这厢挂。
“西门庆的眼泪是加糖——”
那头继续穷追不舍夺命狂扣,这头再次冷漠无情地挂断。
“西门庆——”
封可盐一把夺过手机,挂断,退出斗地主,最终关机。
“咸哥!别!我豆,欢乐豆!”黄毛接住扔回来的手机想再次开机,还没结束,还有机会,豆不能输!
封可盐拍了一百块在手机屏幕上,“拿走,等会能买十万欢乐豆,现在让我安静会儿。”
“咸哥,这歌不好听吗?”
封可盐平常喜怒不形于色,这歌听得他脑袋炸裂,脖颈侧青筋暴起,火气压了又压,磨着后槽牙道:“不好听。”
“那你真没品位。”黄毛哼着调,“不懂欣赏。”
封可盐深掐眉心,深吸两口气,这边气还没匀完,封闭狭小的车厢内又响起了第三种铃声。
阿魁瞥了眼来电号码的尾数,一声气势磅礴的大河向东流还没唱完,趁封可盐发火前,赶紧开口道:“马上关,马上关。”
只是这清静不过须臾,无所事事的黄毛再次抻着脖子把脑袋伸出来,按捺不住一颗八卦的心,“咸哥,你俩吵架了啊?”
“这次吵架是不是为了争家产啊?”
“豪门争夺大战是不是都刀光血影,尸横遍野的?”
“哥,你能分到多少啊?”
封可盐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两大口,胸中郁气随着烟雾徐徐吐出,败下阵来:“少看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
黄毛突然压低音调:“是不是不能说?害,其实我都懂。”
封可盐纳闷,你又知道什么了?
“财不可外露嘛。”
这话用这合适吗?
黄毛又嗑上瓜子,“咸哥。”
封可盐一口接一口地抽,不耐烦全写在脸上了,实在不愿搭理,就想赶紧下高速找个清静地方窝着。
黄毛以为他没听见,拿手肘抵了抵他肩,手还不耽误嗑瓜子,“哥,哥,咸哥。”
“干什么?”
“苟富贵,勿相忘啊。”
封可盐烦躁地掐灭了未燃尽的半截烟尾,扯过付语宁的毯子把自己也罩了进去。
眼不见心不烦,叨叨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