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关天平为人机智沉着,对于案情分析,有独特的见解,能力很强,论本领不在严中甫之下。严因忌能,怕他抢功,所以把他留下。严中甫的意图,关天平心中明白。倪连升是刑警专校毕业,对严中甫的行为一向看不惯。他直言不讳,严中甫深恨他,因此也把他留下。
严中甫走后不久,关天平组长就跟倪连升商量说:“今晚童家巷二十七号发生的窃案,据失主报告,被窃价值黄金二百五十两,按照窃案等级,是一级窃案的五倍,案情重大。根据总队规定,理应马上报告队长,由队长亲自出马;应当把现场勘查情况绘图分析,行文上报总队。想不到严中甫抢功不报,自己先行到场,又擅自行动,率众侦查,这种做法违反刑侦规律,我们知情不报,也有责任。”
倪连升也同意上报。
天刚蒙蒙亮,关副组长亲自到我住所,把昨晚童家巷窃案和严组长勘查现场情况及他判断是外窃、而且是川帮惯偷干的,因此率部连夜追捕川帮惯窃的事,详尽地向我报告。
“他何以知道是川帮干的?”我问道。
“因为他在失主房间的写字桌上发现了两根写毛,所以断定是川帮惯窃干的。”
“放在桌上?”
“是!在写字桌的右上方捡到的。”
“这两根鸟毛呢?”
“被严组长捡起来,放在他自己的案件记录簿里。”接着,关副组长又补充说:“这本记录簿,他回来时,放在他的办公桌旁边的抽屉里。”
他意识到我对两根鸟毛很重视,又补充道:“那抽屉没有下锁。”
“是什么颜色?”
“咖啡色。”
“这两根乌毛你能弄到吗?”
“完全可以弄到。”
我听了非常高兴,就对他说:“请你马上回到队部,悄悄地把那两根鸟毛立即拿到城南夫子庙‘养闲斋’鸟铺,请该店老板柳老头鉴定一下,这两根鸟毛究竟属于什么鸟的毛。最好不要给严组长知道,这很关键。”
“好,我马上办到!”
我又问他:“你对严组长的现场勘查判断,有什么看法?”
“我认为严组长的判断未必对的,但是我也没有更高明的意见,因为我的思考尚未成熟。
我已暗中叮嘱失主,要把现场全部原样保留,告诉他们,可能你今早会来踏勘现场。我想,严组长发现这两根鸟毛也不会向你报告,可能还会把现场上得来的其他证据也沉没了,作为他破案的本钱。”
“你的判断完全正确。我马上到现场一趟,鸟毛的事,就会盘拜托你了!”
关副组长接受任务,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