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身边伺候的丫头发现她不对的时候,她已经没了气。
&esp;&esp;“我说她昨天怎么老老实实的,原来是早就想好了死。”
&esp;&esp;秋娘见着几个小丫头蹲在绿腰身下,伸着手不敢把东西□□,恼怒地把几人推开,“你们有什么用处,人都死了畏畏缩缩的,难道还怕她疼不成。”
&esp;&esp;余令看着秋娘一把抓住了竹笔杆,从绿腰的下身用力一扯。
&esp;&esp;她虽说人死了就不会觉得疼,但余令却清楚的看到了绿腰身体重重地颤抖。
&esp;&esp;丫头见血兜头喷溅了秋娘一脸,忍不住叫了一声。
&esp;&esp;“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你们不顶用,怎么需要我亲自动手。”
&esp;&esp;秋娘扯着袖子擦拭身上的血迹,这血的味道不止腥,还带着墨水味,低眸瞧着血糊淋剌的伤处,“也不怕疼,临到死了还要往身体里灌些墨水。”
&esp;&esp;岁月楼开张以来死的女人多不胜数,自尽最多的就是上吊,绿腰算是独具创新,生生把自己插死。
&esp;&esp;怎么就不怕疼呢?
&esp;&esp;绿腰脸上的纸张已经被扔到了地上,上头是她曾给她看过的藏头诗。不止身体发冷,余令觉得自己的喉咙比谢沣掐着时更难喘息。
&esp;&esp;就为了李世兴,为了那么一个既无真才实学又无品德的人,她选择那么疼的方式,再也不看这个世间。
&esp;&esp;“你在这里做什么?”
&esp;&esp;擦干了脸上的血,秋娘扯了桌上的石榴纹流苏红缎扔在了绿腰的身上,处理完一切,秋娘抬眸睇向这屋里多余的人,“大清早,你来这做什么?”
&esp;&esp;“我跟昙月姑娘一起听到了叫声。”见余令面色惨白,雪色也知道她此时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有主动开口在旁小声的解释,“怕发生什么事就一起来了。”
&esp;&esp;虽然主动揽下了开口的活,雪色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厉害,说完话闭了嘴,嘴唇都还在发颤。
&esp;&esp;“耳朵倒是挺好。”秋娘想了想余令住处离这里的距离,哼笑了声,“回去罢,该睡觉就睡觉,该吃饭就吃饭,莫跟她学。”
&esp;&esp;秋娘话落音,余令就转身抬起了步子。
&esp;&esp;见她走得毫不犹豫,秋娘本想派人跟上,但想到某人还没离这楼,轮不到她操心余令生死,便闭了嘴。
&esp;&esp;“就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esp;&esp;“我什么声响都没听到,只是见灯烛亮的太久了,想看一眼姑娘,没想到姑娘就成了这样。”
&esp;&esp;自己手上的姑娘,秋娘自然记得清清楚楚,她还记得绿腰
&esp;&esp;屋里的木头用的都是上好的紫檀,金灿灿的日光一晒,就有淡雅的香味溢出,安神醒脑。
&esp;&esp;罗汉榻边上有丫头打着薄扇,身上盖着的天蚕丝被衾,恍若温柔的手掌触摸肌肤。
&esp;&esp;余令朦胧地睁开了眼,先是看到地上被雕花窗棂分割的光斑,然后看向了旁边打扇的丫头。
&esp;&esp;“浮翠?”
&esp;&esp;“嗳。”
&esp;&esp;浮翠应了声,给余令捏了捏被角,“姑娘可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