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枝独秀,成为全场最招徕人的挂件,附在厉永奎身侧。
厉永奎这两年为了若恩分公司,常驻美国,回国待也超不过三月。所以,不停有人过来同他打招呼,再顺势用轻蔑的视线剜几下万枫菱。
这些人,表面上觊觎她,恨不得用眼神将她扒光,可内心,始终当她是不入流的戏子,只擅长依附,寄生在出得起价的金主身上。
她倒也不恼,扛得起被人轻视。她什么苦没吃过,深知爬上高位,需要付出代价。
她竖起耳朵,从厉永奎同他人的交谈中,了解到这个男人的近况。
厉永奎最近完成了一笔重大交易,将国内一家置于风口浪尖的食品饮料公司,从纳斯达克完美退市。同行们无不过来奉承赞叹,感慨他手法干净,毫不拖泥带水。
万枫菱听着这些假惺惺的赞美,耳朵起茧,在心底禁不住翻大白眼。这些人,衣着光鲜身份显赫,实际上呢,表演起来,还不是一套一套的,同她这个戏子,并无区别。
宴会进行到一半,有人拉厉永奎去私密酒局。万枫菱自知自己跑不了,毕竟,自己还有另一个作用,便是替厉永奎灌酒挡酒。
她熟门熟路,跟在厉永奎身后,当他乖顺美丽的走狗。
今晚,除她喝得面色熏红外,厉永奎也反常地喝起了酒。席间,她听见一个名字,被反复提及,频率十分高,好像是姓韩,大伙儿有的在唏嘘他,有的在调侃他,总之,成为了下酒的余兴谈资。
万枫菱本来就是北方儿女,酒量不差,推杯置盏间,还不时觑着厉永奎脸色。
厉永奎的脸色很难形容,在她看来,大部分时间心不在焉,偶尔脸部像抽搐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因为不常喝酒引起的不适。
万枫菱很少见到厉永奎有什么情绪起伏,他会表现出不顺心和怒气,可基本上稍纵即逝,立时便能恢复成翩翩有礼作派。在她的潜意识里,厉永奎是抗拒流露真情的。
喝到差不多了,厉永奎身边最近的大红人,一位姓武的年轻小伙子冒了出来。
他刻意引导酒局走向,还尤为体贴地向万枫菱使眼色,示意她悠着点儿。
酒局结束,厉永奎上楼梯时,踉跄了一下,好在及时抓住了楼梯扶手,才没出什么意外。
万枫菱这才察觉出,厉永奎可能喝醉了。她和武姓小伙,协力将厉永奎搀扶回房间。
“厉先生很久没这样醉了吧。”万枫菱忍不住向小伙子试探。
小伙并不正面回答,“还是把厉董扶上床吧,我怕在沙发上歪着睡着,第二天会落枕。”
万枫菱看了一眼好像在沙发里闭目养神,其实醉得不轻的厉永奎,又看了一眼小伙,妥协。
小伙是出力的,她只是在旁辅助。当她帮忙推开套房卧室门时,一团白色的活物,从她脚下倏地滑过,吓得她惊叫起来。
“有东西!”她慌张地跳到小伙身侧,拽着他胳膊,“你刚才看见没,有个不知道什么鬼东西从我脚边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