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八月,暑热未消。
早晚却有了凉意。
长日醉的生意,依旧那么红火。
后院一角的葡萄架下,细雨抱着大白,惬意地躺在竹摇椅上,旁边多了一张小圆桌。
桌上摆了一个精致的小竹筐,筐里是几串刚摘下的青葡萄。
葡萄被水冲洗过,还挂着水珠。
细雨伸手拎起一串葡萄,送到了嘴边。
一口咬下三四粒葡萄,嚼了嚼,细雨眉眼挤在了一起。
苗大姐种的葡萄也不知是何品种,熟了也不发紫,味道也是甜中带酸。
酸意下去后,又泛起了甜。
细雨也不嫌弃,咽下嘴里的葡萄,又举起手里拎起的那串,送到嘴边。
一张嘴又咬下了四五粒,还不忘给大白喂了一粒。
苗妩就站在长日醉二楼的一扇窗边,摇着扇子,瞧着后院里躺在摇椅上,晃来晃去吃葡萄的细雨和白鹅。
这一人一鹅,倒是挺会享福。
哦,不对,一人一鹅一纸人。
那个小纸灵,肯定在小道士的怀里,也仰面朝天,瞅天上流云呢。
这三个家伙,都让人看不顺眼!
苗妩轻哼一声,正要转身,就瞥见从后门出来一个跑堂,手里还端着个托盘。
托盘上冒着热气的牡丹鱼片、芙蓉虾还有一只荷叶鸡,一碟蒜茸炒青菜,配了一碗米,一双筷。
跑堂的端着托盘过了木桥,沿着小径一直到了葡萄架下,把托盘里的菜都放到了桌子上。
细雨也眉开眼笑,坐起了身。
把没吃完的葡萄放了回去,她抓起筷子,先挟了口鱼片。
滑嫩鲜香,好吃。
跑堂的放下菜,跟细雨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苗妩看完这一幕,喊住了从身边过去的另一个跑堂,“去,问一下刘账房,送到后院去的菜肴,都记账了没有?”
跑堂的应了一声,蹬蹬蹬下了楼。
过了一会儿,又蹬蹬蹬上来了
“掌柜的,记了记了,”跑堂的道,“刘先生说了,后院的小客人的账,他一笔一笔记得清楚着呢。”
“刘先生还问,那小客人累计的欠银都快五十两了……掌柜的,他什么时候清账啊?”
苗妩挑了挑眉,“五十两了?”
跑堂的点点头,“刘先生说的是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