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众人异口同声,都伸手指向神情狼狈的男人。
正是刚才看上大白,眼光独好的食客。
那男人一脸沮丧,自认倒霉。
“老板,打碎了你的碗,对不住了。你算算价,该赔多少我一起付了便是。”
被撞歪桌子,饭食都洒到地上的食客,也站起身,揪住了他的衣领子。
“光赔碗盘?我们这四碗馄饨刚上桌,还没吃上两口,你便撞了过来。四碗馄饨落了地不说,热汤还洒到我兄弟身上,把人烫到了,这你怎么说?”
果然,这桌四个人,有一人身上浇得全是馄饨汤,衣服上还沾得有香菜叶子。
男人忙对他拱手:“兄弟,对不住,可烫伤了?”
被烫到的人撩起衣摆,红红一片。
围观众人纷纷支招。
“哎哟,看烫得不轻哦,得去医馆配点烫伤膏。”
“不用这么麻烦,”有人扬声喊,“店家,你这里可有烫伤膏?”
食摊老板答道:“有,有,天天跟热锅热油打交道,这烫伤膏肯定备得有。”
说着翻出一小瓷瓶。
小二拿着瓷瓶过来,给烫到的客人抹了一层黄色药膏。
药膏抹上,被烫到的刺痛感当即便减轻不少。
被烫到的客人倒也好说话,并未难为人。
“既然已经抹了老板的烫伤膏,这事就算了。你打翻了我们四碗馄饨,便赔四碗馄饨就是。”
男人当即就允,感激不已,连连道谢。
算完账,男人付清饭钱还有碗盘钱,又多付了四碗馄饨钱,就要离去。
离去时,还不舍地盯着大白看了好几眼。
真是只好鹅,就是太凶了点。
唉,可惜,可惜。
细雨点的饭食端上了桌。
她站起身,去棚外驴背上的圆桶里,翻出了大白的专用食盘——从沈家离开时,大白在沈家用的白瓷盘,沈老大夫郑重地送给了大白。
大白如今是有专用食盘的一只鹅。
拿盘子时,看到大青驴已经吃上了草料,草料里拌的有黑豆。
旁边一头瘦驴,也在吃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