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臭鸡蛋、烂菜叶的,还有“昏官”、“狗官”等不绝于耳的叫骂声……
山溪一口气讲到这里,细雨托着腮,支着耳朵听。
听到她停了,细雨好声气地问:“你讲了这许多,是替那县太爷打抱不平?”
山溪脸红了红,支支吾吾:“那县太爷,俊得很……”
“那也不是你能惦记的,”细雨打破她的美梦,“你一个邪祟,竟敢肖想朝中官员?你难道不知朝中官员都有星宿护卫?”
山溪道:“知道啊,可……那不是被罢官了嘛……”
细雨翻了个白眼,“少拐到你的闲事上,我要听得是月喜楼楼主的事,你若是再闲扯东闲扯西,小心我削你!”
山溪缩缩脖子,不敢再造次,继续开讲——
要说起来,月喜是如何成为邱大富的外室的,无人知晓。
但青阳县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邱大富有个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疙瘩。
那邱大富的正妻,也听说了此事,也曾气势汹汹,带着家丁仆妇,杀到了邱大富金屋藏娇的青竹巷。
去的时候气势汹汹,回的时候蔫头耷脑。
青竹巷里的那个女人,乌发如云,肌肤胜雪,明眸皓齿,虽是冬日穿得臃肿,仍可看出身段的玲珑来。
邱夫人不由得一阵灰心丧气。
这样的尤物,若她是男人,恐怕也会心动。
待进了屋子,邱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屋里的陈列摆设,处处透着清雅秀致,处处都比她这个正牌夫人强。
邱大富那个老东西,库里珍藏的好东西,全给偷偷摸摸运到了青竹巷。
邱夫人原本压下的火气,顿时又冒了出来。
她指着屋中陈设,对着带来的仆妇道:“给我搬,把这些东西统统搬回去,这些全是我邱府的珍藏,我要告你偷窃!”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倚在暖榻上,噙着浅笑,淡然看着这一切的女子说的。
那女子只微微一笑,并未答话。
暖帘被人掀开,邱大富裹着寒风,进了屋。
“你敢!”
邱夫人被他铁青的脸色吓了一跳,“老爷……”
回应她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邱夫人捂着脸颊,都惊呆了。
他竟然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