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内渐渐变得不习惯宁静。
他也无法忍受宁静。
因为内心的理想就如快鞭一般驱使他——他必须离开这里,寻找理想的归宿。
这种良心的谴责已经越了他的惰性。
他终于鼓起勇气,向保安公司递交了辞呈。
一个月后,他终于走出了守卫森严的工厂大门。
重新踏上了漫漫求职路。
他几乎已消磨得没有要求。
只要不再是份专挑他弱项的工作,与专业稍微沾点边,他都愿意做。
但即便如此,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他不明白:为何寻找一份几乎没有多少智力的工作,都会如此困难。
要求太低,别人怀疑你的能力。
要求高一点,又说你没有经验。
这或者就是大学毕业生的两难之地。
归根到底,这就是一个主动与被动的问题。
用人单位拥有足够的财富,他就有主动选人的权利。
这种选人机制有时完全出自老板的主观意愿。
因为他足够有钱,说得难听点,即便不开公司,他也有足够的财富供他享用。
但是,打工仔就不同。
他的生存权利几乎被掌控在用人单位手中。
如果找不到工作,直接面临的就是果不食腹和颠婆流离。
这就是现实。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什么叫有能力?什么叫没能力?
决定权掌握在老板手中。
他们可以只开出1ooo元的工资,而提出条文般冗长地要求。
这也是为何阿内讨厌大城市的原因。
有钱的老板,开着迈马赫,进出咖啡厅、高尔夫球场。
而没钱的打工仔,尤其是他这种连精神世界都濒临崩塌的可怜人。
再加上物质的匮乏。
痛苦与绝望已无以复加。
但是,内心深处那种与生俱来的尊严,却并没消磨殆尽。
他想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