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冷笑:“交出给你们,也一样免不了战事。”
“自然!”那河络道,“玉玺我们要拿走,但我们先祖受大端牧云氏皇族所托,要灭了你们的国,便许我们回地面建城。今日正是机会。”
“牧云氏?”牧云笙心中暗惊。这时四周,又有河络族操纵着怪虫攀爬而来,准备扑向他们。少年眼见危急,喊:“我便是当今端朝皇帝,你若真与我祖先有约,却来同我见证。”
一旁少女吃惊的转头看他。那河络也上下打量他,笑起来:“你是端朝皇帝?那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想逃出皇宫……不小心凿穿上面的墙落下来的。”
河络向头顶看看:“那把晟国封在地下的铁壁是你弄穿的?我还以为是上面派人来检查进度,才赶紧大举进攻呢……听说新立的那个未平皇帝倒真是你这般年纪……可你有玉玺么?拿来我看。”
少年正想说话,那河络却自己摇头晃脑道:“我这脑筋,定是刚才撞在墙上受了损伤。你们是托我们来夺传国玉玺的,自然是没有。”
“传国玉玺?”牧云笙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端朝的玉玺是三百年前立国时所刻,并不是从前朝夺来的。而东陆皇朝却有一颗世代所传了千年的玉玺,据说是当年第一位平定天下一统九州的皇帝取了世上唯一的天降玉石所铸,世代王朝,诸家势力、均以夺得此传国玉玺为获得天下的象征。也据传这从天坠下的玉石中有神奇光蕴,可以安定四方,庇佑皇朝。于是成为英雄霸主并争之物。
那千年传国玉玺,自然是被这流亡的晟朝带来了地下。所以自己的先祖才托了河络族夺取。
那河络又说:“你说你是未平皇帝牧云笙,却没有玉玺。不过我却有个法子,我早听说这未平皇帝别的什么不会,就是一手画天下闻名,你画上几笔,若是我鉴得是未平真迹,便相信你是那牧云笙。”
少年心中暗笑,想:河络族也懂赏画?他从腰间锦囊中取出心爱的随身银狼毫。四顾道:“可是无墨无纸砚啊?”
“你们人族就是事多,纸张一碰就碎一烧就毁,我们河络族用灼热炭刀在岩石上作画,那才是万世不朽呢。你入乡随俗吧。”
那河络一挥手,巨蛛们喷出蛛液,刹时把一面墙涂抹得白如雪,平如镜。又道:“把那女人的血,用来作墨!”
牧云笙惊叫:“不可……”却早有巨蛛喷出白丝将女子裹住,悬起在半空,又伸前肢刀锋在女子腿上割了一道。少女一声惨叫,血涔涔而下,河络摘了头盔,上前接了血道:“你若不画快些,她便死了。”
牧云笙急横下心,眼一闭,使笔蘸了血,在墙上急绘起来。却是雪地一枝梅,寥寥几笔,便已画成,此时盔中血还接不到小半。
忽听众人惊叫,原来白墙之上,画中那七八朵鲜红梅花却突然绽蕊破蕾,挣出墙面,扑扑扑扑地在白墙上绽开了起来。
那河络大呼道:“变……变成真梅花了?这是什么法术?”
少年说:“你现在相信我是牧云笙了?”
河络忙道:“信了信了。”他一挥手,女子被放了下来,又有蛛液喷到她腿上,瞬间把伤口裹好。河络却上来打量少年手中笔道:“你这笔当真是宝物,我用我的心爱宝剑和你换好不好?”
少年摇头:“你要尽量拿去,但先放过这女子和这些地下国民。”
那河络却跳开一步:“等等,可是你们当初要我们灭晟朝,许给我们在地面上的土地,现在好不容易要成功,又要我们放过他们?若这样,就还要答应我们三个条件。”
牧云笙问:“什么?”
那河络道:“我们要在地面越州清余岭原河络族发源地一带山中建地上城,我们居山中,人族居平原,互不侵犯。”
牧云笙点点头道:“可以。”
河络道:“第二点,我要你封我为地下王,执印统治天下河络部族。”
牧云笙心想:我册封你没有问题,却不知其他河络部族服不服你呢。笑道:“也可以。”
河络道:“第三点,你们牧云氏世代从越州征发我们河络族去北陆殇州建城,与夸父族作战。那些河络不堪苦役反了,你们又派人剿杀,我们要你们允许我们河络在殇州地下立国,再不服役。”
牧云笙想想:“也可。”
那河络欢呼道:“万岁万岁万万岁!你是君主,一言既出,可不要反悔!”
牧云笙笑道:“只要我还是君主一日,我定然信守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