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俭站在一大堆被砍倒的树木当中。
阳光如同金子一般洒在的脸上。汗水从他的脸颊流下,滴落到湿漉漉的泥土当中。
他喘着粗气,眼睛静静地看着对面。
因为,对面,同样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也在吃惊地看着他。
“刚才,你都看见了?”秦俭问对面站着的那个老人。
“看见了。”
“什么都看见了?”
“恩,看见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手中那个会发光的东西,应该是一把剑。一把玉剑。”
老人这么说,秦俭猛然吃了一惊。
他之所以吃惊,不是因为对方看见了自己的玉剑,而是老人此刻心平气和的语气。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是不可能会有如此平静的神态的。而且,秦俭认为,世间任何一个人只要亲眼看见他手中的玉剑之后,都会不经意间瞳孔放大。然而,老人没有。老人的平静,令秦俭感到大吃一惊。这么长时间一来,除了那个臭道士,没有人能够如此淡定地看着秦俭持剑的本相。
“你既然看见了,为什么不害怕?”秦俭问。
“为什么要害怕?”老人反问。
“因为,我有的东西,世间本不该有。”
秦家这么一说,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微笑了一下,道:“没错,你说的没错。一个人,能够凭空从手中长出一把玉剑来,的确是件稀罕事儿。但是,这并不是太稀罕的事儿。”
“哦,有点儿意思,这么说,老人家你还见过更稀罕的事儿?”秦俭问。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铜钱。
“其七十年前,爷爷给了我
这一枚铜钱,他说只要再次见到他,这枚铜钱就会震动……所以,在我的眼里,凡是不能让我这枚铜钱震动的东西,都不足以称之为稀奇的事儿。就好像,我活了这么久,偶尔看见一两个怪胎,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老人说的一两个怪胎,自然是指刚才的冷血,和现在的秦俭。
“老人家,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想杀你了。希望,你今天看见的事儿,不要到处乱说。”
秦俭不想再跟老人家多费口舌了。现在,他基本可以论定,对方就是个神经病。或者说,对方就是个间歇性神经病。
“多谢!不过,小伙子,虽然你不是我要找的那个爷爷,但是你也绝对是我活了这么久以来,见过的最牛逼的人物。如果不嫌弃的话,你愿不愿意坐我的车回去……我感觉,你好像受伤了……”
老人这么一说,秦俭才猛然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裤脚正在滴血了。刚才,因为一路狂追冷血,秦俭并没有料到,自己会被一根根腾刺所伤。
“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秦俭转身要走,老人家突然问了他一句:“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只是一个孤儿,其实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名字。你实在要叫的话,就叫我王二小吧。”
“孤儿?王二小?……呵呵,小伙子,有点儿意思。行,我记住了!”
老人点了点头,默默然向枫叶林的北向出口走去。
在枫叶林的北出口处,有一条稍微宽敞的山路。路口,正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轿车。老人走出枫叶林后,没做任何停留,只是轻轻
地将手上那把扫把放在路口,然后挥了挥手。
黑色宾利轿车上,一个模特一般身材的美女,款款走来,为老人开了车门。阴雨蒙蒙,两个身材高大的带着墨镜穿着西装的保镖,为老人家撑着大黑伞,把老人送上了汽车。
老人上车后,模特美女在老人脸上猛亲了一口,道:“干爹,我们要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北佳广场,那里来了一款新的巴宝莉。”美女扭动着身体,发着嗲。然后像一条水蛇一般,将老人紧紧地用双腿勾住。
“今天,累了,你自己去吧。”
老人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这时,左边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保镖,将一只粗壮的高希霸香烟从后座递了过来,轻柔地放进老人的嘴里,道:“奎爷,刚才,是不是在里面碰见人了?”
“恩,碰见两个黄毛小子。”老人吸了一口雪茄,猛然眼睛亮了,道:“有一个,还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