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似乎是唯一一个看起来不在意的人。她阅毕一卷书,即有几个内监来报:“瑞王殿下已领兵前往云南。”
这一刻,她的动作顿了顿,似有心事。
“好,本宫知道了。”
越人每人赏了一个银裸子,回来却道:“公主,您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林灵道:“好与不好,有什么重要的么?本宫的农书,即将编撰完成。此时此刻,什么事务都不及此事重要。”
“越人!”她突然加重了语气,“从现在开始,本宫要潜心编书,闲杂人等一概不许入此殿内,你稍后且去将此事禀报陛下和皇后娘娘。”
“是!”越人领命而去。
只是她坚定的语气下,却是深深的担忧。
早知道,为了编撰这部农书,林灵说是头悬梁锥刺股也不为过。这一点,身为贴身侍女的她再清楚不过。
可越是清楚,越是担忧。这样高负荷的工作,就是铁打的人儿也撑不住啊!如果公主有什么事,她怎么办?大北朝百姓又该怎么办?
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若论药理毒医,她敢自负天下一绝。正如当日若兮派遣她时的任命一样,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就算拼了命也要保下这位为国为民的公主。
然后,她不知道的事,若兮和水扶已经在乾元殿里就此事讨论。
本应该批阅奏折的水扶,看到若兮递上的文书后,却放下了奏折。
“长青真叫朕汗颜!”
随着文书看完,水扶眼里的忧色几乎凝成实质。重重把文书放在案上,道:“兮儿,你觉得,该如何?”
若兮摇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身为皇后,万万不能阻止臣子为天下谋利、为太平开盛世的壮举。可同样的,她也不能让臣子应行这样的壮举而在宫里出事,这容易寒了百姓的心。
换句话说,林灵入宫,他们二人留住的举动,无意中反而给自己造成了一种尴尬的境地。
而且皇后母仪天下,乃天下万女之首。论理,林灵女儿身,应由皇后管理。可是这位女儿行的却大事,称一声“千古国事”亦不为过,故而从她将文案交给水扶的那一刻起,此事便已经是前朝政事。
后宫不得涉政,她深深知道的。
于是,她匆匆离开了乾元殿。没过多久,作为文臣之首的宰相房玄就来到了乾元殿。来的路上,传旨太监早已暗示过他发生了什么。
房玄也算历尽艰险,可这次的事情却让他苦笑。若真是这样,恐怕他也无能为力。他是文士,不是医仙。
随即,只见房玄对水扶下拜道:“臣房玄拜见陛下。不知陛下可是在为长青公主之事烦扰否?”
水扶见房玄,皱了皱眉头,道:“不错。长青为大北朝谋大业,可是她的身子叫朕十分担忧。”
他是知道越人作为皇后身边的首席侍女,能力有多强的。可他还是不放心。
林灵对大北朝而言太重要了。
“房爱卿这时候来,可是有什么法子为朕分忧?还请快快道来。”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水扶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只是不知房爱卿是否与朕想到了一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