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报恩,是把整个心都用上了,没有幺妹。今天,幺妹复仇,就不是薇儿。幺妹是大山里的人,幺妹像山一样坚强。我们还没有去拿应该拿的东西哩。”
他们到了女孩儿的房间。这里干干净净,仍然能嗅到女孩们身体里的清香。幺妹拿出了山里人的气力,不用别人帮忙,她把自己住的床挪出一大块地方,墙裙下一块瓷砖是活的,幺妹把瓷砖抠出来,从中拿出了一把钥匙。钥匙并不奇怪,普普通通。她扬了一下手中的钥匙,对他们说:
“秘密并不在山门。山门只有钥匙。”
“薇儿,秘密藏在哪里?”郑行中忙问。
“从现在开始,不许叫我薇儿,叫我幺妹吧。”秘密在哪里,我带你们去。
幺妹更正郑行中对她的称谓。看来,幺妹这是要和过去诀别。她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刚强有主见。她说。
“幺妹,秘密是什么东西?”郑行中问她。
“我也不知道。是李总还活着的时候,因为我,和贾光明有了矛盾。他交给我一把钥匙,说密码就是我的生日。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杀害他的人必是贾光明。让我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把这个秘密交给警察。现在,他不在了,贾光明还是那么嚣张,当众侮辱薇儿是妓女。那好,咱们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幺妹一口气把前因后果说了个明白。
出了山门,他们一刻也不敢耽搁,驱车省城。在银行的保险柜里,拿出了那对玉手镯,玉手镯连带合同,全套都有。还有一个u盘,当场无法过目。张浩便带了u盘赶回尉市,交给了专案组。专案组连夜开会。
幺妹给李顺修了空坟,竖碑为恩人李顺。留名是蜀中幺妹。一切安排妥当,幺妹不再提什么山门,静静地呆在光明宾馆里,给那块蓝的发黑的布面上绣字。
抓住贾光明,丽建中是立了大功的。事成之后,为了感谢丽建中,郑援朝制席,请丽建中吃大餐。丽建中照例过来,带着他给李顺养的儿子。郑援朝说:
“老丽,这事多亏你了,人逮住了。”
丽建中笑了,得意地看着郑援朝。为他自己瞎碰乱撞地,成就了一件功德而骄傲。逮贾光明,压根他就不知道逮住了。丽建中觉得老天开眼,让自己有撞了大运。郑援朝其人,他知道,有恩必报。他不想回答,等着郑援朝往下说。
郑援朝实诚,不知道丽建中怎么对付。请他来吃饭,本是有所准备。又担心丽建中客气,推辞不要,琢磨着如何开口。场面一时滞住了,没人说话。
“哎呀,还是一条大鱼。”李阳看着端上来的菜盘子,惊呼道。也难怪,他跟丽建中到处流浪,这么大的菜盘,还是第一次亲临,他要动筷子了。
丽建中用准备好的筷子敲李阳的筷子,喝道:
“别动。话还没说呢。就知道吃。”
从谈生意的角度上讲,丽建中这是在要价。鱼的确是条大鱼。郑援朝开窍了,他说:
“老丽,谢谢,真地要感谢你了。”
丽建中急了,咋就还没说正事呢。他笑笑说:
“这就要看你的诚意了。有多大的诚意,就有多大的回报。”
郑援朝想笑。贾光明逮了,这是他们的终极目标。丽建中这么说,莫非还有下一次。或者是丽建中的肚子里还有鲜为人知的其它情报。忽然,郑援朝觉得自己想得不对。丽建中这是在倒着说呢,暗示自己今次抓到一条大鱼,回报要丰厚一点。郑援朝不说了,拿出包里准备好的纸包。就是丽建中见面时拿的那个包,用旧报纸包着的六万元钱。他从桌上推了过去,他说:
“老丽,这可真的是一动未动。”
丽建中开心了,拿过纸包就往袋子里装。心里暗思,这个傻家伙,就一句话,给这么多。丽建中的性格,只嫌少,不怕多。丽建中满脸堆笑,他说:
“看你这人,一点点小事,还这么客气。不要吧。不要吧,怕伤了你的面子,今后朋友都没法做了。”
郑援朝高兴,来时觉得难于启齿的事情,这么顺利地就做到了。他对丽建中说:
“还有哩。从今天开始,你们住在共工大厦,吃饭就在共工餐厅。餐厅有的菜,你随便吃,餐厅有的酒,你随便喝。”
丽建中暗惊,他一定是在无意中帮了郑援朝大忙了。否则,他不会这么傻。是的,他丽建中应该享受。也许,他们做得还不够呢。丽建中洋洋自得,嘴里嘟囔着:
“老郑,客气。那我今天就搬过来。”
丽建中带着李阳,真就住进了共工大厦。左成俊、吴宝恒和郑援朝,轮番地请他吃饭。丽建中觉得自己如同救世主一样,这些大富豪,平日里见上一面都难,现在可好,有空就来陪他吃饭。他觉得太过自豪,洋洋得意。日久大餐,丽建中吃得烦了,还是在排挡里好,这地方不自由。可是,他自己去排挡里吃饭,那得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