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天自己骂洛夜自私的话,想给自己一个耳光,磕头谢罪。
不过现在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因为他们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花景彦以为自己还可以在无望的等待中继续消磨时光,地震把所有恍惚的“安稳”都打破了。
发电机坏了。
门变形了。
仓库和别墅因为设计原因特别坚固,但也只是“没垮”而已,很多地方有有严重破碎,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和周边一样的废墟。
花景彦自己很清楚,这一切都和洛夜之前请的专家来做的抗震设计有关。
但是这样又如何呢?
从昨天地震到现在,花景彦已经18个小时没有合眼。
他赖以生存的只是稳固的安保系统而已,现在别墅的供电听了,围栏坏了,那些丧尸随时可能从缝隙里钻进来咬他一口。
他徒劳地拿着棒球棍,一个一个打开丧尸的脑子,麻木又疲惫。
现在,拿着枪的恶人又上门了。
没有了发电机,他们就只需要别墅仓库里的资源而已。
花景彦懂,他们也懂。
所以花景彦放弃了守大门,反而转身守着还维持着现状的仓库。
其实末世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他不能去沙滩晒太阳,不能打游戏,不能和朋友出去喝酒,也没有足够安全的赛道让他飙车。
一切有意思的事情都消失了,那些和平时期追求的“刺激”,现在已经变成为了生存不得不做的事情。
姐姐在哪里?他不知道。
但是像姐姐那么厉害的人,肯定过得比他好。
他会是姐姐的负担。
所以,就这样吧。
在死之前带一个恶人走,能换一个是一个。
恶人很轻巧地切断了门锁,推门进来。
花景彦躲在拐角处,握紧满是血污的棒球棒,盯紧一个站在最边上的瘦小男人。
就他!!
他在一行人靠近的一瞬间猛地冲出去,敲向那个看起来很好揍的人。
然而,为首一人唇角勾起一个冷漠的弧度,手一滑动,直接隔空将花景彦拎起来。
花景彦只觉得自己脖子上有一双有利的隐形而巨大的手,狠狠收紧,然后把他猛地甩出去。
背部肋骨撞在墙上发出脆弱的声音,花景彦咔出一大口鲜血。
“不知所谓。”
那人看他一眼,抬脚去踹仓库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