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不敢说真心话,怕你会闷。”
他越是这么说,云罗就越不肯回去,她不怕受委屈,就怕她的丈夫和两个孩子被欺负:“有玉莹陪着我就好。说心里话,妾身并不想和太多人有所接触,宁可终日待在深宅中。”
慕立成的心口又似被戳了刀子,这话的意思是她不回大宅,也不会答应送玉莹去南山。几句话就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瞧着她简直无比嫌恶。
云罗却全然不知,埋头在他宽实的胸膛上,轻声:“这家里,有您和孩子陪着,妾身就觉欢喜。”他不必勉强自己回到那低人一等的地方,她无妨,真心无妨。
可慕立成不知她所想,只知她死活不愿回去,自己唯有打消这念头。忍了忍气,环手抱她:“你喜欢如何,就如何吧。”
云罗心中似有花绽放,这样被人疼着,已觉人生无憾。
方巧巧和宋氏马不停蹄找了丁氏,丁氏思量一番决定翌日请安时劝劝。可一大早慕立成先过来了,不知和老太太说了什么,但话的意思就是暂且不回大宅。虽然不知道是何故,两人也算是松了一气。
宋氏说道:“那县主也是个高傲的,进门后只来过一回。要是真处起来,估计也是个难缠的,又是一个厉害角色。”
“县主行动不便罢了。”方巧巧少听那位县主的事,头回见了就是柔柔弱弱,温顺模样,却不知那颗心是否如慕立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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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陆家荷塘要清理,阿月大力举荐胖叔。程氏有意亲近她,听见是翠蝉的父亲,欣然应允。
翠蝉当晚回家,晨起就带了父亲来。先到陆家清理,费了两天功夫,随后去慕家。几日功夫,得了许多赏银,高兴的给胖婶翠蝉添了入冬新衣裳,自己却舍不得。郭二叔劝了一番,说衣服穿的皱巴巴,别人都不敢来买米,这才给自己也添了。
近来陆泽和慕长青时而往来,两人虽然还没成为好友,但同窗之谊深厚了许多,常一起研磨学识。
每每如此阿月就过来听他们说话,听的多了,学识飞涨,在学堂小考中,还拔得头筹,得了女先生夸赞。
转眼已是腊月天,京城一夜铺雪,盖的满街皑皑银霜。
朱嬷嬷见该到请安的时辰了,敲门进来要进来伺候阿月起身。谁想刚进屋就见她披着衣裳趴在窗口那,往外看的怔神,气的她哎了一声,快步上前将她抱开,一旁婢女急忙将窗户关上。
阿月笑吟吟看她:“嬷嬷,下雪了,阿月最喜欢的就是下雪。娘亲跟我说打雪仗堆雪人最好玩,去年来的时候太拘谨,爹娘也不许我乱走,都没好好玩,今年一定要使劲玩。”
朱嬷嬷见她唠唠叨叨的,都骂不出来了,板着脸说道:“下回不许披件衣服就趴那,你倒不怕冷,嬷嬷还怕你染风邪了。”
阿月笑道:“嬷嬷不是说,孩童的身体里有一团火吗,刚才确实不冷。昨晚听见雪扑簌扑簌的落,还以为下雨了。晨起一看,竟然是雪,白茫茫的真好看。”
朱嬷嬷哭笑不得:“就你最能说,嬷嬷说不过你。”
阿月笑笑:“等会去看小黑,给马厩添草,免得把它冻坏了。”马驹养了大半年,如今高大了很多,阿月也能骑着它小跑了,但祖母不许下人放任它跑,每回小跑还得有人在前头牵着缰绳,并不痛快。过了年,她就八岁了,多么希望能快点长大,就能带着小黑,不,带着大黑驰骋了。
想的美滋滋,也不知是不是吹了冷风,鼻子一痒,打了个大喷嚏。一抬头,见嬷嬷脸都黑了,不由讪笑。
果然,阿月染了风邪。虽然没发烧,但鼻子不通,说话更是奶声奶气。堆雪人什么的,自然被禁止,好不郁闷。
辰时过半,陆泽过来找慕长青一同去游玩。进了院子远远就见一个白色影子在假山后头挪来挪去,再看另一边,几个仆妇正四处张望。他刚走到近处,正想那白狐一样团成团的背影像极了阿月,还没唤声,就见那白团身子一抖,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不由笑笑“阿月”。
阿月拿帕子揉着鼻子,回头看去,抬指示意他别出声。可陆泽的视线还在她身上,这一看到处找人的下人也下意识看去,一眼就看见了她。朱嬷嬷见她又要跑,急的喝声“三姑娘”!可算把她镇住了。
朱嬷嬷气势汹汹过来:“快回屋里喝药,药都要冷了。”
阿月可怜兮兮看着陆泽,要他救自己。陆泽听她鼻音颇重,又得喝药,笑道:“阿月乖乖去喝,回头我给你拿糖莲子。”
糖莲子也拯救不了阿月不想喝药的心情,最后还是被嬷嬷抓回屋里,忍着苦味强灌一碗,很不开心,整个人都蔫了。过了好一会,下人拿了个小陶罐,打开一瞧,满满一罐糖莲子。吃了一颗,口感粉糯清甜,一整日便抱着它不肯撒手。
快至腊八,皇宫设宴。每年这种宫宴都不少,但慕宣从朝堂回来,却得了话,要阿月也一同去玩。
丁氏给他拂去披风上沾的雪,问道:“怎么好好的特地吩咐要带阿月去。”
慕宣说道:“当初东林先生收徒的事圣上知晓,曾说无论当选与否,都要再见见阿月。想必是趁着腊八节,顺理成章唤了去。”
丁氏担忧道:“阿月身子不舒服,就怕吃着宫宴,失了礼数。”要是没忍住,朝着食物阿嚏一声,会被说成大不敬吧。
慕宣说道:“圣上宅心仁厚,定不会介意,我多看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