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唉呀,那就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黄老板一下子摇头晃脑起来,“王科长跟陈处长来了一个多钟头了,现在就在尾房。”
“哪个陈处长?”
“广州公路处长陈达生呀!”
黄老板话音刚落,传来尾房一声高叫:“黄老板,结帐!”
黄老板连忙应声:“来了!”看一眼江全,“是不是……”江全沉声吩咐一句:“不要说我们在!”
“是!”黄老板又是点头哈腰,退了出去。
“国威,”富国威正想开口询问,就听江全小声道,“你去大厅等着,不要让王克认出你,但你要认清那个陈达生!
速去速回!“
“是!”富国威轻轻一点头,走了出去。
约莫到了半个钟头,富国威回来,坐下喝口茶,小声道:“我跟了他们一段路,已认得了陈达生。”
“有没有被王克看到?”
“没有。”
两人沉默了一回,江全低声问:“今早的事办得怎样了?”
“照堂主的吩咐,今早天刚亮时用车把容桂载回到北坑村。那时四周无人,给她松了绑,五百大洋全部交了给她,并已警告她不得再回省城。”
“你有没有让她认出来?”
“没有,我们一直戴着面罩,而且话是由伍中说的。伍中以前没怎么跟容桂说过话,容桂不会听出来的。”
“办得不错。”江全赞许地拍拍富国威的肩膊。
这回轮到富国威忍不住,问道:“堂主既然是来找王克讲数,为什么又不说?”
“因为有陈达生,他是今天广龙堂最大的债主,又是最大的敌人。要是让他知道稽查科封了我们的烟档,他一定会落井下石,王克更会把我们逼入绝境。况且,我们不能当着陈达生的面跟王克讲美人计。”江全边说边摆弄着手中的茶杯,语调漫不经心,外人看到以为他不过在闲话家常,只有富国威听得心中又钦佩又担忧。
“那为什么要认着陈达生?”富国威低声问。
“万不得已,只好痛下杀手!”江全既像回答富国威的问题,又像在自言自语,随后高叫一声:“黄老板,结帐!”
黄老板急忙走进来,连连说:“江先生请随便就是,不要客气。”
“吃了就要给钱,天经地义。”江全往桌上放下五个大洋,也不听黄老板吃惊得连说“不要这么多”,只顾吩咐道:“黄老板,这个房子明天上午我包了。麻烦黄老板明天上午把王科长请到这儿来,他不来你就想办法把他请来,一切帐单算我的。”说完,也不管黄老板在不断地道谢,自与富国威出房下楼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江全、富国威、伍文带着经过一番打扮的李珠玉来到惠如楼二楼这间偏房。江全吩咐李珠玉,王科氏不喜欢女人多嘴,见了王科长只要点头微笑,不要说闲话。李珠玉连连应是。
等了约半个钟头,就听得走廊传来黄老板一连串的“请”,紧接着,房门开处,只见黄老板满脸堆笑,把王克带了进来。房中四人连忙站起,江全向王克一拱手:“王科长早晨!劳动王科长大驾,恕罪恕罪!”
“哈哈!早晨早晨!”王克穿黑色唐装衫裤,扎一条白布带,腰间鼓起,分明是别着一支短枪。四十来岁的年纪,头大鼻大口大,一脸横肉上长着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