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凯旋何尝不是如此,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无边的黑幕,心想,这样的天气他们绝想不到老子会顶风往北走,到现在也没人追上来,看意思那些个大兵肯定是追错了方向,否则就凭那几个牲口一样的大兵,这会儿早追上来了。他点点头,端枪的手疲惫的放下,跟刘鸿声拖着已经走不了路的阿依古丽走进那座小石屋。
叶皓东在他们身后视线不及的地方远远跟着,走到这的时候却发现失去了他们的踪迹,叶皓东冷静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很快发现了小石屋,他悄悄的走过来蹲在小石屋后面探听里边的动静。
这座小石屋是用条石一块块垒起来的,屋顶是大粗木材搭建的,包裹着厚厚的帆布压着一层层的茅草,最外边还压了许多粗树干,用绳子吊着巨石压住。很简陋但倒是真能挡雨。屋子里周凯旋和刘鸿声把阿依古丽放到一边,两个人靠在一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刘鸿声气息见缓后,体能有所恢复,他勉强的站起来,走到阿依古丽近前,对周凯旋说道:“带着这个娘们实在太累赘了,我现在又饿了,刚才害怕追兵,没敢吃几口,跑了这一道儿,早消化没了。”
周凯旋:“刚才带上她,一来是为了现在有口吃的,二来是为了有个人质在手上,现在既然你饿坏了,就动手吧。”
第23章 大色狼抓了饿狼救了小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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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皓东在墙外边,耳朵贴着墙,听得很清楚,想起小湖泊边上的那个维族青年的尸体,他明白现在不救阿依古丽,后果将会多可怕。叶皓东迅速的在地上搜索一番,一个条形带尖儿的小石块被他找到当成了临时武器。叶皓东悄悄绕到门口的位置,那里没有什么门,只有个破木棍编的栅栏,叶皓东躲在栅栏旁边,静静地等待一击命中的机会。
刘鸿声看着花朵儿一般的阿依古丽,有些犹豫,要是在平时体能充沛时,这会儿他早扑上去享受了,而现在,这样一个漂亮白嫩的能掐出水儿来的小姑娘只能是食物。周凯旋看出他的犹豫,骂:“老刘你是不是怂了?你别忘了咱们来到这儿的目的,侯先生等咱们的消息呢,你我必须活着回去把消息传回去,否则,等华夏国安那边先找到侯先生,一切就全晚了。”
刘鸿声有些悲戚绝望的:“咱们一起出来的七个兄弟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了,你说咱们这是为了什么啊?杀人,杀外国人,杀自己的同胞,现在还沦落到吃人的地步,老周,我快受不了了,我实在下不去手。”
周凯旋拿着枪,走过来先将枪口对准了阿依古丽的头,犹豫了一下,又把枪撤回来,就在刘鸿声以为他也下不去手的时候,这家伙把枪托调过来对准了阿依古丽的头,就要砸下去!阿依古丽的精神已经崩溃,肉体也似乎已经麻木了,她目光呆滞的看着凶神恶煞一般的周凯旋,一动不动。
千钧一发之际,叶皓东再也顾不得机会是否合适,猛扑了进去。这是一次赌博,赌注将是自己的生命,赢了,他将铁定获得很大幅度的减刑,并且为今后的牢狱生活赢得尊重和一定程度的自由,输了,他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是一次他并不情愿的赌博,但身体里依然如故的赤子之心让他无法坐视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就这样死在这个吃人魔王手上。
叶皓东的手准确的勒住了刘鸿声的脖子,右手上带尖的手头抵住了刘鸿声的太阳穴,同时大吼:“住手,把枪放下,否则我就杀了他。”
周凯旋冰冷的眼神投向他,漆黑的夜晚,小屋里的能见度不超过一米,周凯旋鬼火般的目光只犹豫了半秒,手上的半自动步枪就响了起来。与此同时,叶皓东手上尖锐的小石头也投了出去,他自己则向着侧方倒了下去。小石子准确的刺入周凯旋的左眼,周凯旋打出的子弹则全打进刘鸿声的胸膛。电光火石之间,叶皓东已经跃起,猛扑瞎了一只眼的周凯旋,一只手去夺枪,另一只手则玩了命的砸在周凯旋后脑后背上。周凯旋的后脑被他砸中后终于昏了过去。
叶皓东抱着夺过来的冰冷的钢枪,眼睛死死盯着昏迷不醒的周凯旋和刘鸿声的尸体,气喘吁吁一动不动。一旁边阿依古丽呆滞的坐在那,不哭不闹傻傻的看着,好半晌,她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嚎,那声音悲戚如同泣血杜鹃的嘶鸣。叶皓东明白她这是要把心里的恐惧和难过哭出来,这样对她是有好处的,阿依古丽苦痛快了,头却变得昏昏沉沉,她看不清来救她的人的模样,但却能认出叶皓东的身形,她软软的身子想强撑着站起来,却终于倒了下去,昏迷前,她说道:“你是大色狼吧,我头好晕,身上好冷,你……”
叶皓东勉强站起身,走过去把刘鸿声的裤带和衣襟拽下来,拢成根绳子,把昏迷的周凯旋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走到阿依古丽面前,轻轻地张开双臂,将小姑娘抱在怀中,用热血流淌的胸膛来温暖这受惊过度又被寒风暴雨摧残的奄奄一息的小姑娘。
两个人就这样搂在一起,阿依古丽的身体一阵儿冷,一阵儿热,昏昏沉沉醒了几次又都迷迷糊糊的睡去。到第二天雨过天晴天大亮时,周凯旋和阿依古丽才前后醒过来。叶皓东一宿没睡,此刻依然毫无困意。严阵以待的抱着枪盯着周凯旋。阿依古丽已经清醒,昨晚上如果不是叶皓东用体温给她取暖,她现在很可能已经变成跟地下刘鸿声一样的尸体。她依稀还能记起整个事件发展的全过程,此刻亲眼看着叶皓东拿着枪指着那个凶恶残忍的逃犯,阿依古丽突然母狼一般嚎叫着扑了上去,直奔双手被倒绑在叶皓东虎视眈眈下一动不敢动的周凯旋,又抓又打,打完,她就又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
叶皓东默默看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阿依古丽终于哭痛快了,仰起脸儿看着叶皓东,问:“你是怎么追来的?你打算怎么办?现在这里不是监狱,你手里有枪,你会逃跑吗?”
叶皓东故意凶狠的:“我不是大色狼吗,你说我会怎么办?”
阿依古丽摇摇头:“我从前误解你了,你不是大色狼,你是阿拉派来保护我的护法王,你要想欺负我,昨天晚上你就做了。”
叶皓东嘿嘿笑了:“你还是叫我大色狼吧,那个护法王怎么听都觉着不像是叫人的。”
周凯旋打量了叶皓东半天,叶皓东身上穿着的是监狱统一配发的雨衣,一开始他以为叶皓东是一个监狱方面的管理干部。现在听了二人的对话才闹明白敢情这个在寒雨夜追踪自己上百里的青年男子居然也是个囚徒。这家伙觉着是个机会。
“哎,兄弟,跟你商量个事情行不?”
叶皓东看着狼狈不堪一只眼已经血肉模糊的周凯旋,乐了:“别叫兄弟,我跟你区别大了,今儿这是怎么了,救下来的小妞不把我当人,一会儿狼一会儿妖的,你这个手下败将阶下囚徒也敢拿老子不当人了,你跟我论兄弟,你配吗?狗日的,吃人没什么了不起的,可你他娘的能吃自己的兄弟,就你也还算是人了?”
阿依古丽被他阴阳怪气的口气给逗乐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我可没有不拿你当人的意思,你还是决定一下咱们怎么回去吧。”
叶皓东笑道:“好办,让这孙……哎~东西,让这东西背着咱俩走回去,反正他把自己当牲口了咱也甭跟他客气。”
阿依古丽撅着嘴嗔怪的:“你当是马呢,还能骑。”
叶皓东看了一眼地上刘鸿声的尸体,挠挠头:“这地方是不大吉利,到了晚上这家伙再回了魂儿,还不得找你算账,他活着的时候有心无力没占到你便宜,死了精气神儿回来了,还不得找你圆梦来,要不咱们现在就往回走吧。”
阿依古丽:“你说话怎么那么流氓,刚以为你是好人,又不好好说话。”
周凯旋从被叶皓东抢白嘲讽后,就没再讲话,他一双狼眼盯着面前的青年犯人,心里边组织着语言,想着用什么话能打动这个犯人身份的青年。
叶皓东扫了他一眼,笑:“甭拿你那狼眼睛瞄着我,甭瞎打主意,没用,咱是犯人不假,但咱是政府信赖能改造好的犯人,而你,你他娘的就是一团子臭狗屎,我还告诉你,我叫叶皓东,钱,爷有的是,人,爷兄弟一大帮,你能给我的我全有,你不能给我的我也有,我抓你一半儿是为了减刑,一半儿就是为了好玩儿,你要有本事就想办法从我手里再跑了,别的主意你打也白打。”
阿依古丽问:“咱们现在就往回走是吗?”
叶皓东把手里的钢枪递给她,“枪你背着吧,太沉了,我还得拽着点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