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疯了吗?难道你觉得正常对待了我几天,我就能把以前的事都给忘了然后再跟你继续演下去吗?”
“符聂杭,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
眼球里的红血丝越来越多,符聂杭说话有点喘不上气,他气极却无话反驳,忽然跳回上一个话题,“你是不是打算去南榆?”
她要去,所以不准他去。
她恶心他,所以不想看见他。
林汨打开门,背对他。
“对,我要去南榆,我不想到了大学还能看见你。”
她语气一直平淡,“符聂杭,你不准去南榆。”
病房们合上,又剩下他一个人。
他出车祸后的第二天,符明禹回来了,过来看了他两次,又走了。又过了叁四天,姜清格也来了,着急忙慌的,但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临时离开导致她错过了一场金融会议。
上午到的,待了没几个小时,赶上晚上的航班又飞走了。
就像是家里养的宠物生病了,过来看看,愧疚心就收到抚慰了,剩下的能不能好之类的,就看医生技术了。
毕竟他们俩又不会治病。
林汨也是,甚至目的并不是为了看望他。
人走了很久,他依旧保持着靠在病床上的动作,脑袋里嗡嗡的,像是塞进了马蜂窝,明明睁着眼睛,却像是睡着了。
渐渐的,他把脸埋进双膝,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稀薄到令人窒息的空气。
高考的前一天,除了腿上骨头的伤,别的地方都好的差不多,姜清格和符明禹先后打电话过来问他打不打算考试。
他一个都没理。
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的一根绿枝发呆。
又过了一个多月,他好的不能再好了,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隔壁的房子已经买了,新住进来的是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两个孩子。
没有林汨了-
从医院回来后的没几天。
林汨搬去和邢夏柳提叶她们一块住。
高考的那两天,俩人特地起了个大早做了一堆好寓意的早餐,一人一句叮嘱把林汨送到考场,再一人一束花把她迎回家。
林汨也不负期望,取得理想的成绩。
柳提叶的状态好了许多,邢夏成为一名正式的拥有独立工作室的饰品设计师,高考后叁个月的假期里,她们每天都会出去逛,从楼下花园,到市中心商圈的游乐城,再到出省旅游,出国旅游。
叁个月,两位妈妈统共给林汨养胖了十斤。
俩人不是特别满意,大一报道把她送到学校那天,柳提叶说下次回来至少得再增个十斤二十斤,林汨最终砍价砍到了五斤。
最后叁人去二食堂吃了柳提叶心心念念的拌饭,新品早就成了旧品,吃起来味道也就一般,不过几人吃得很开心。
林汨和林永坤最后的联系不是那条注意安全的短信,而是他在客厅茶几上留下的银行卡,存折,房产证,以及一封信。
拆开看到的第一句话是“我当初不该……”
剩下的她没再看,把信扔进了垃圾桶。
大学四年过得很快,她不再受控于人,不再寄人篱下,在这里,风是自由的,空气是自由的,她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