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丫头连长辈都敢伤害,实在是目无尊长。你们将她绑起来,我要亲自将她送回去,让她爹好好管教管教。”
这些丫鬟小厮还有护卫,全都是谢东海夫妻搬到这宅子才新买的。
他们根本就不认识谢澜主仆,对她们的底细更是一无所知。
虽然看到铁锤带了剑,却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
以为抓住这么几个弱质女流,不过是手到擒来。
可很快他们就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这谢大姑娘主仆哪里是什么纯良无害的小白兔,分明是心狠手辣的女恶霸。
彭氏看到那些护卫连谢澜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就全都被打倒了,差点气吐血。她知道铁锤武功高,特意花重金雇了二十几多个护卫,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没用。
谢澜正准备对彭氏动手,逼问谢东海的行踪,就见谢远谢锐兄弟两个从人群外冲了进来。
“大姐姐,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娘好歹是你的长辈,你竟敢下此重手将她打伤!
你如此心狠手辣,在你眼里,可还有我们这些家人?”
谢澜神情淡漠扫了眼里,冷声道,“不好意思,我心里还真没有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家人。”
彭氏未曾料到谢远兄弟二人会在此时折返,目光急切搜寻,没看到谢东海的身影,她暗自松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尚在嗓子眼,便听闻谢澜对铁锤下令:“将他们两个给我抓来。”
彭氏见铁锤朝两个儿子冲去,脸色一变,厉声大喝,“死丫头,你敢!”
别说彭氏被砸断了双腿,动都动不了,就算好手好脚的,铁锤也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三两下就将谢远和谢锐两个擒住,动作粗暴地拖了过来。
谢澜没有理会彭氏的怒骂,只冷冷看着她,“老实交代,是谁将我许给宋家做妾?想好了再回答,我没有什么耐心。你但凡敢有半点隐瞒,我就杀了你这两个儿子。”
彭氏不信谢澜敢当众杀人,杀的还是自家两个堂弟。但见铁锤手中长剑稍一使力,谢远脖颈处便渗出血来,
她顿时吓得尖叫,“住手,我说,我全说!是你祖母觉得你命格克亲,害得你二叔和三叔丢了官职,心有不满。
又生怕你把你爹的官职也克掉,所以才想着把你许给宋家做妾,让你再没法祸害家里的人。”
“就算是祖母的主意,但把我许给宋家做妾的,是二叔和三叔吧。祖母常居内宅,极少外出,她根本不可能认识宋老爷。”
谢澜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彭氏这话里藏着不少水分。
老夫人心里对她有所怨恨,觉得是她害得谢东海兄弟二人丢了官职,这倒是极有可能的。
可要说把她许给宋家这馊主意,那绝对是她那两个利欲熏心、罔顾亲情的叔父干的。
彭氏虽然觉得此刻的谢澜笑盈盈的,却比那恶鬼更可怕。她下意识就想逃,可她的双腿都被砸断了,一动就是钻心的疼,哪里逃得了。
咽了咽口水,干巴巴道,“澜……澜丫头,你胡说什么,你这不是好端端地在这里吗?二婶怎么可能会把你卖了,绝对没有这种事。”
谢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如寒星般刺向彭氏,“我既然能找到这里,就证明你们做的事我都知道了。事到如今,你还想撒谎?”
彭氏脸色变了又变,尽管心里擂鼓一般怦怦跳个不停,却知道决不能承认这事。
瞥见周遭百姓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彭氏眼珠子一转,突然悲愤大哭,“澜丫头,二婶知道,打从你亲娘没了,你这性子就越发乖张。以前在府里,就没少往我们二房找茬儿,搅得我们不得安宁。
我们怜你小小年纪就没有了亲娘,百般忍让,甚至为了你能在府里过得舒心些,我们二房都避了出来,借住到亲戚家里。
没想到你还不肯放过我们,追到这里来喊打喊杀。是不是非要把我们都逼死了,你才甘心?”
张嬷嬷见彭氏这话一出,周围的百姓看谢澜的眼神都变了,气得破口大骂,“我呸,二夫人你简直就是满嘴喷粪。大姑娘才出生,就被你们这些没良心的长辈丢去了三清山,十几年不闻不问。
如今见大姑娘及笄了,才把她接回来,也不过是想利用大姑娘的婚事谋取好处。
自从大姑娘回京,府里几个姑娘三番两次偷走大姑娘的入学贴,顶替她去书院上学。你们二房夫妻和三老爷一家子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但偷走大姑娘的钱财,如今还私自将她推进宋家那个火坑,还想把宋家的聘礼全部据为己有。
你们这些丧良心的玩意,如此对待自家侄女,真是心肝脾胃肾都烂透了,猪狗不如!”
彭氏没想到张嬷嬷半点情面不留,将他们暗中做的那些丑事一股脑儿地抖搂出来,直气得她七窍生烟。
刚要张嘴狠狠怒斥张嬷嬷信口雌黄,谢澜却已然没了耐性,不愿再听她聒噪半分。
“宋管事,这纳妾文书可是我二婶与宋府签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