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步了,斯内普心想。
在必要的时候,他自认是个能忍耐的人,他可以花费几年蛰伏,自我封闭,伺机而动,把大脑封闭术玩到极致,很多时候,他有耐心等,为达目的,他不着急。
“西弗勒斯,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
“都到这个时候了!”斯内普低吼,“怎么不急?邓布利多,我以为你懂斩草除根的道理,而不是总给你的敌人留一线生机!”
“要是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不屑于趁火打劫,脏了自己的白手套,没关系,我去做——”
“西弗。”邓布利多不得不打断一下,“西弗勒斯,你钻牛角尖了,我比谁都希望能尽早地消灭伏地魔,但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有十成把握消灭他,却没有一成把握能找到他。”
战力问题早就不是问题,古代密会能把伏地魔杀个对穿的人就在这里,还不止一个。
可如何追踪呢?
伏地魔太能藏了,太能苟了。他有三次机会被杀死,第一次被婴儿反弹了阿瓦达,主魂溜了。第二次被伊雯在禁林里逮到,拿奇洛垫背后成功逃脱。第三次被塞巴斯蒂安逮住,又以几条食死徒的命为代价,争取到逃跑时间。
但凡有办法能反向追踪他,邓布利多是脑子进了水才一直被动防御加反击,难道他不想一劳永逸吗?
“我就是在和你说这个!”斯内普烦躁道,“我说,我有办法!反向追踪!”
斯内普:“他现在极度虚弱,迫切地需要一个药剂师在身边,而我的身份本就特殊,我大可以用‘在邓布利多身边卧底’的理由解释如何逃脱牢狱审判,我可以给他提供情报引蛇出洞,而他就算怀疑我,也不会立刻动手——因为他还需要我。”
一口气说了一长串后,斯内普深深地吸了口空气,重新恢复了冷静的语调。
他说道:“他随时都有可能召唤我回去,这是个机会,邓布利多,在我身上打下定位。你不是发愁如何追踪到他吗?我就是你的指引。”
邓布利多脑壳疼,他揉了揉太阳穴,看向面前明显钻了牛角尖但是死不承认的男人。
邓布利多叹息:“又绕回来了,西弗勒斯……这个办法是好,但是这不是最优的方案。它是有风险的,你明白吗?”
在邓布利多眼里,人命永远大于一切,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选择牺牲。
斯内普提出的办法,一言以蔽之就是拿他当诱饵,有极大概率能一举弄死伏地魔。好是好,就是有点费斯内普。
打下定位,谁敢保证曾经的、霍格沃兹最优秀的毕业生,魔法造诣还达不到看出斯内普身上定位魔法的程度?
邓布利多抬眸,老人平静而敏锐的目光直直望入斯内普的心底,他轻声地问:
“还是说,你自己也在期待着‘风险’?你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逃避什么呢,西弗勒斯?”
斯内普的脸色骤然僵而冷,像是雕塑的大理石灰白坚硬,他眼眸如一潭死水毫无波动,吐出声音:“不。”
邓布利多摇头:“我想还是给自己留出一点空间,冷静一下吧,西弗勒斯。”
对一个亡命之徒何须着急至此,反正伏地魔现在自身难保。与其让斯内普去冒险,还不如他和伊雯对着里德尔研究如何通过魂片之间的联系进行更准确的定位。
邓布利多通过壁炉走了,徒留斯内普对着壁炉上方吞吐的火焰生闷气。
他一个旋身,恶狠狠的目光甩到被打开一条缝隙的门上:“谁?”
“呃……是我,教授。”
伊雯撤回了一条腿,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挥了挥,笑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