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处于窒息的惶恐之中,直到听见Sean的这句话,惶惶不安的心才瞬间安慰了些,只是既然罗谨姝没事,Sean的脸色为什么会这么难看?
“晴天骗你出去做什么?你的腰不好,可千万别再做激烈动作弄伤了!”
Sean从把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掏出黄道益放到她的手上说:“没什么事,有这个东西,你能帮我擦一下吗?听说要把这个药油滴在手掌上,反复摩擦生热再擦到我的腰椎疼痛的地方会更有效。”
苏文若自然认识黄道益,想当年,于林走路如同赶集,她在后面崴伤了脚也不理,她抹泪擦掉了整整一瓶药油才擦好。
疑惑的问道:“晴天骗你出去,就是为了要给你一瓶黄道益?还真是会讨好男人。”
Sean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早已经趴在沙发上,把衣服往上身捋,还把裤子也往屁股下面拉下去不少,对苏文若喊:“宝贝,来吧,我准备好了!”
苏文若自言自语说完,转头看去那一片白花花的背,有些不忍目睹,不过也不是第一次帮他敷药了,在温哥华农场的时候,就帮他贴过中药,只是有些日子没干这事,一下子没能适应过来。
好歹Sean是为了救她才弄伤的腰椎,她当然希望,他快点恢复成以前骑在白马上晒着月光贵气不凡的王子气势。
过去一看,Sean的腰上居然又肿了些,皱着眉头问他:“你刚才到底去做了什么,腰怎么又会肿起来了?”
Sean的头枕在手臂上,倒趴着说起话来不那么轻松:“只是不小心又扭到了,你帮我擦几天就会好,宝贝,这两天,我们哪也不能去,等拿到绿卡你有了身份才能出这个酒店,知道吗?”
苏文若停下手掌的摩擦,警惕起来:“萧离,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难道你出去被什么人威胁了?是不是他们两个?”
Sean闭着眼睛,轻声说:“我是怕我妈妈,不希望你再被推下悬崖一次,我不能再次失去你!”
苏文若真的和Sean在酒店又整整呆够了两天,这两天Sean跟她寸步不离,虽然一个睡房间一个睡沙发,她还是能随时假装不经意的观察Sean,发现他对着她的时候,总是故作轻松,而一转身,眉头就拧成疙瘩,甚至好几次看见,Sean一个人在阳台上背对着她在握着拳头,他捋起的衬衣袖子,那手臂上的血管都因为紧握的臂力而凸起。
Sean心里必定有什么事!
但他一向对她不会隐瞒什么,为什么有事不跟她说?
于是第三天的时候,她终于熬不住问Sean:“萧离,你心里有事,可以告诉我吗?你知道,一个人有压力的时候,可以向身边的人倾诉,这样就可以让我帮你分担压力。”
结果Sean回了她一个“轻松无比”的笑容:“宝贝,我真的没事,你不是一直想回温哥华吗?等下中介公司的人就会送你的证件过来,我们下午就可以回去农场,那里有你喜欢的羊驼。”
苏文若仿佛听见了天籁之音,这个好消息让她高兴的像个孩子那般手舞足蹈,瞬间把她之前的尚未解答的疑问给盖的严丝合缝,丝毫让她难以想起来。
这个好消息让她许久以来,头一回笑的这么开心:“萧离,你真的不是骗我?今天下午就可以去温哥华?”
Sean确凿的对她点头。
她得到了肯定的回复,激动的在房里和客厅像个织布的梭子那样来来回回搓动,搓完了地板,她偷偷躲进了厕所里,对着镜子自己哭了起来。
这么些日子,她受了多少罪,熬到了今天,终于要回去温哥华了,那里没有天天追着让她回国的柳音,她可以伺机去医院结果了陈天顺。
而结果了恶人,她要么被警察抓住,要么逃走等待生命的枯竭,Sean对她这么好,应该会很难过。
还有那两个傻瓜,也会对她深深的失望了!所有爱她的人,大约是见不到了!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忍不住躲起来哭。
外面客厅似乎有人在说话,她赶紧给自己洗了把脸,然后对着镜子笑一笑,整理好自己的心绪,跑出去一看,果然是中介公司的人,很准时送来了她的临时绿卡和护照。
虽然绿卡和护照上面不是苏文若的名字,起码现在,沙拉苏也是她,她可以用这个名字,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可以不用东躲西藏,也可以不用受罗谨姝和晴天随时报警将她遣返回国的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