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之蘅一改先前赋闲在家的态势,虽不至于早出晚归,却也忙得无暇他顾。
以至于,从大皇子妃口中得知,圣上册封太子妃的圣旨已然准备妥当时,不免愣了下。
大皇子妃瞧她一副茫然模样,不禁好笑道:“你自己的大事,竟也这般不上心?”
洛之蘅赧然地笑笑。
也不是不上心,实在是没有她的用武之地。
自打上元那日太子得到了阿爹的认可,这桩婚事于她而言就是板上钉钉之事。未定婚期之前,如何走三书六礼的程序,圣旨未下之前有阿爹和崔老将军商量着,更有崔府的一众夫人做军师;圣旨下了之后有礼部、钦天监把控,更是无需她操劳。
况且,从那之后,她一边忙着为大皇子妃调养身体,一边规划着日后行医,仅有的闲暇时间都用在了太子身上,着实分不出心神去关注其他。
大皇子妃以为她害羞,也不过多揶揄,只笑着道:“听母妃说,册封圣旨也就这一两天便能颁下。”
洛之蘅微讶:“这么快?”
“这哪里算快?”大皇子妃失笑,“崔老将军正月时便为着此事奔波,礼部为下聘之礼也准备了多时,如今万事俱备,自然不能差了陛下圣旨这道东风。”
说着,她似有怀念地道:“皇室娶妻之礼向来繁琐隆重,三弟又是太子,成婚之礼比之他两个哥哥,定然更加周全细致。如今已是开春,他若想赶着今年将你娶回家,三月已不算早了。”
第一次听人提到婚期,洛之蘅到底害羞,不自在地点了下头,默默收拢着诊脉的用具。
“待圣旨一下,我也当不得你这般为我操劳地诊脉了。”大皇子妃玩笑似的。
“皇子妃言重,行医本就是医者本分,何谈操劳。”
大皇子妃望着她认真的神情,眼中划过一抹黯然。不待洛之蘅反应,已然若无其事地牵起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笑叹着:“傻姑娘,待婚事落定,你总要花心思备嫁,我哪能因着这幅残败之躯累你心神?”
“为您调养身体的时间还是有的。”洛之蘅一脸认真,“您的身体调养了两个月已然大有起色,我将上回的药方改动一二,还照着一日两回的量继续煎药吃着。正值转暖,平日里多出门走动走动,少思少虑,定能调养好。”
“承你吉言。”大皇子妃唇畔漾起一抹柔笑。
两人又寒暄了会儿,洛之蘅开好药方,这才起身告辞。
侍女送她离开,大皇子妃望着她的背影,某种温缓的笑意慢慢收起,虚虚搭在寝具的手指不禁攥紧了褥子。
马车驶离大皇子府,半雪这才忍不住问:“郡主,大皇子妃说得是,您之后要忙着备嫁,何必如现在般亲力亲为地为她调养身体?她是皇子妃,自有太医为她请脉调养。”
洛之蘅笑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