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渺捧着杯子,认真算:“好像有2个小时43分钟。”
席斯言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不听话,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啊!”oga眼睛忽然一亮,他低头指着自己的肚子,深情雀跃,“他在动。”
——
“他现在会动了吗?”
井渺削着苹果的手一顿,他侧头,看到席斯言半寐着眼睛,半张脸都陷在枕头里。
背后仪器滴答滴答地响,模拟出来的日光浮动在这间病房里。
他的alpha瘦削苍白,浑身生气渐失,连声音的孱弱不可闻。
“不会呢哥哥。”井渺把苹果肉放进榨汁机,轰隆隆的声音里,变成奶白色的液体,香甜沙糯,“医生说,要四个月以后才会胎动,哥哥希望是个oga还是一个alpha?”
席斯言努力睁开眼,发现眼前的人只剩下要求浸泡在光影里的轮廓。昨天,他的视力还没有问题。
他用刻在脑子里的记忆把井渺的五官和神情补在这团光影里,声音沙哑:“都好。”席斯言手指微微抬起来,似乎想要落在他的腹部,“像你,就好。”
井渺笑起来,他俯身轻轻趴在席斯言的胸口:“哥哥,我有和他说话哦,我和他说的话,都写在日记本上了。”
“你不念给我听吗?”席斯言的手摸到井渺柔软的头发,蓬勃的生命力从他的手指侵入到心脏。
“这是我和宝贝的秘密,等他出生了,等你出院了,你自己去看。”井渺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我连名字都给他取好啦。”
“叫什么?”
“也不告诉你。”
席斯言噗嗤笑出来,枯竭的声相里挥发出光彩:“对不起渺渺。”
“嗯?”井渺杵着下巴看他,“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因为让我担心了吗?那你要快点好起来哥哥。”
我不该这么早标记你。
席斯言眼角掉下眼泪,瞬间消失在白色的枕头上,连水渍都没留下。
“对啊,辛苦了。”
“不辛苦。”井渺低下头,露出自己白净的后脖颈,那里散发出来的浓郁花香,席斯言现在只能闻到浅淡的一缕。
他的腺体上留着终生标记的印记,信息素的表达里再也不会让别人闻到发情的意味。具象化的爱情就像上了枷锁,臣服且甘愿。
“我觉得,这个牙印,很好看。”
——
席斯言从回忆里抽身,低头看到他的脖颈,腺体那里的标记很淡,但永恒的留在皮肤上。
“哥哥,你要听吗?”
“要。”
他把井渺抱到床上,俯身在他的腹部。
“你感受到他在动了吗?”井渺好奇地看席斯言的反应,像是想要在他的眼睛里找到第一次胎动的喜悦。
其实什么都没感受到,小孩子也不是无时无刻在乱动。
席斯言笑起来:“嗯,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