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逊眯着眼睛,咧嘴笑,口水开始往下淌。
冉淅拿起床尾的口水巾,给父亲擦口水。
冉管家端着煮好的杏仁奶进来了,“二少爷、三少爷,老爷有我照顾,你们放心。”
冉俨道:“管家多费心了。”
次日。
冉管家的侄子刘小祥,在冉府老宅当小管事,协助管理佃田事宜。
刘小祥来到冉府,找舅舅冉管家,“舅舅,我娘亲病情加重,信中说就快不行了。舅舅随我回老家,看我娘亲最后一眼吧。”
冉泉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准了冉管家十日假期,借了一辆府内的马车,缩短回去的时间。
冉管家收拾好包袱,当即和刘小祥坐上马车出城而去。
刘小祥的老家在临江县石寨村。刘小祥的娘亲自送刘小祥到连山县冉府,托冉管家的关系找了一份差事。每月的月钱比扛沙包、打零工多,还轻松。
刘小祥驾着马车,径直往临江县出发了。
冉管家出了城,才从包袱里拿出两封信。
第一封信是冉泉亲手笔书,信中详细写了此行的任务,一是请林小郎中过来为父亲就诊,二是暗中调查谣言的源头。
第二封信是昨天冉淅放在床底的信。信中抄写了字条上的信息,吩咐冉管家注意一个仆人,观察和老爷接触的仆人,房中进出的仆人,其中有幕后之人的手下。
冉管家看完信后,记在心里,点燃火折子烧掉。
冉管家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这个月来的点点滴滴。从老爷开始发病到昨夜门外的黑影。
自从冉逊得了疯狗症后,冉管家就每夜睡在冉逊房间内。
再睁开眼,冉管家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冉管家心道:老爷,等着我回来,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老爷,找出幕后之人。
冉管家自小家贫,六岁时卖身为奴,来到冉府。分到冉逊的院中,从扫院的小厮到贴身书童,再到如今的管事。冉管家一直感恩冉逊的提拔。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冉管家心里十分明白。
若是冉逊走了,自己可以在冉府继续做管家。大公子看在多年主仆情谊上,一定会让自己安度晚年。
最差的结果是带着积蓄回村含饴弄孙,顺便种地。
冉管家年龄和冉逊差不了几岁,多年养尊处优,做不了田地的体力活。自己的妻儿都在冉府做事,肯定过不惯乡下的清苦日子。
如今,有人竟然妄想图谋冉家的财产,让三位公子内斗。很难不相信,那人会不会故技重施,用同样的方法下毒害三位少爷。
说法可以胡乱编造,比如老爷的病可以传染、兄弟阋墙惹天怒之类。
这不仅是断冉逊的血脉,更是断了冉管家的念想。
冉管家不仅是遵从三位少爷的指令,更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和老爷的命。
马车到了临江县城。
冉管家做了一些掩饰,换上了丝绸衣,刮掉保养了二十年的美胡须,显得年轻了十岁。
刘小祥架着马车去最近的酒肆。马需要吃粮草、喝水。刘小祥吩咐小二准备干粮、瓜果。
冉管家进入一回药铺,一眼就认出第五子林。
根据冉泉信上描述,林小郎中还是个总角少年,扎着两个羊角。
冉管家还听到有人喊林哥儿。这就更加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