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四爷,楼上雅间请。”小二见胤禛,忙过来招呼,算起来,胤禛这几天常来这里,也算是个熟客了。只是过去胤禛一直都是临水而坐,如今他们这儿只剩下了雅间。
“可有靠围栏的座位。”胤禛问道,丢给小二一锭银子,若是去了雅间,可看不到楼下的热闹了。
“有是有,但是可能等会会有些吵。”小二有些担心,这四爷总是板着张脸,看上去是那种不喜欢吵闹的人。
“无妨。”胤禛说道,环顾了四周那些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的学子们,拉着阿璃的手,往楼上走去。
等到了楼上,才看清楚,那围聚成一堆的人群之中,怔有一白发的少年正在一张宣纸上画着松树和假山。
宋璃不懂这风雅之事,只觉得这松树看起来透着苍劲,给人一种坚忍的感觉,转过头,便看见胤禛看向那少年的脸上满是欣赏。
“胤禛,他画的好么?”其实她是明知故问,她不知过过去如何,只是记忆中的这么多天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神色。
“阿璃,不如让他帮你画一副如何?”胤禛转过头说道,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啊?可是那个人看上去很不得了的样子,能说得通吗?”宋璃怀疑地看了看那在画上题诗的少年,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可能会有些自傲吧?
“试试就知道了。”胤禛的脸上却是满脸的自信,他有把握,这白发的少年,定是有着传说中再世江郎之称的扬州八怪之一,李方膺。
为难才子
胤禛想要一副她的画像,即使她就在自己眼前,也想要一副,挂在他的书房,当自己累的时候,一转头,便能看见她。
“小二。”胤禛叫了小二,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便跑了下去。
“你和他说了什么?”宋璃好奇吧,这小二可是满脸为难,但是无奈于胤禛那张看上去要把他冻成冰棍的脸,不得不屈服在某人的压迫之下了。
“阿璃等等就知道了。”胤禛故作高深地说道,其实他本来就很高深,只是在宋璃面前,时常是将自己的心刨开来给她看的。
小二跑下楼,不顾他人的板眼,挤进人群,在那白发少年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少年李方膺听着小二的话皱了皱眉,顺着小二的眼神,往上望去,正好看到同样看着自己微微笑着的男人,以及坐在他对面,一直疑惑的看着他的女子。
“本公子从不给低俗之人作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胤禛绝对和低俗两个字沾不上边,但是白发的少年还是这么说了,他是故意的,他倒是要看看楼上的旗人会有什么反映。
为什么少年会看出胤禛是旗人呢?也许是从服装上,满人的着装多少和汉人有些不一样。又也许是从眼神上,楼上的胤禛的眼神,给李方膺的感觉就是这样。
胤禛自是听到了少年的话,脸色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很黑,但是马上又恢复了那份死寂。
“胤禛,你在看什么?”宋璃自然是看到从刚才开始胤禛便一直朝着楼下看,便也顺着他的视线往楼下看去,却看见正对着他们的白发少年。
少年白头,脸上却是稚气未脱,两双眼较劲地瞪着胤禛。
“胤禛,你干嘛老是看着这个毛孩子啊?”宋璃疑惑,少年除了会画画,会作诗,还有一头白发外,看不出有一丝的特别,可是胤禛嘴角却挂着一丝他很有兴趣的诡异的淡笑。
“无知女子,谁是毛孩子啊!”李方膺最忌讳的就是人家在看见他的头发的时候说他老,以及在看见他的脸的时候说他小。他的脸,和他的头发是一个怪异的组合,也许,得道之人有如此容貌会被人带着羡慕的语气说是鹤发童颜,而他,明明只有十八岁,却有着一张十三岁的脸,以及六十多岁的白发。
“明明就是个小毛孩子,真不讨喜,胤禛,你说对不对?”阿璃说道,看了看胤禛。
“也是,”胤禛说着,抿了一口茶,带着些许遗憾的歪着头,“阿璃,我看,这世上是没有谁能够画出你的美貌了。”
“不要紧,等哪天有了相机,拍下来就行了。”宋璃却丝毫不在乎,把之前他说的要给她画像的话全都抛诸脑后。
“相机?是何物?难道还比得上扬州画画最好的人吗?”胤禛无视楼下因为被无视而有些脸色通红的少年,好奇着阿璃所说的东西,难道那也是阿璃记忆中的东西吗?
“相机啊,就是将人和事物的影像完完全全记录下来的一种东西,你看到什么样子,它画下来的就是什么样子,绝对不会有一丝的虚伪。”宋璃想了一下,回答道,“虽然有时候画像也很美,但是多少会加入一些作画之人的主观思绪,难免会不太真实。”
因为宋璃还没有想起来有PS这项技术,所以才会这么说。
“你胡说,若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画画那么好的那个叫什么鸡的人,那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把他叫来啊!”白发少年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上来,对着宋璃就将自己的话吼出来,他从小就被称为神通,在绘画上,整个江南,他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他就不信真的有那种将所有都完完全全都画下来的人。
“那个,这里当然没有,那是西洋的玩意儿。”宋璃大致记得是这样的,至于是西洋哪里的,现在到底有没有相机,她却全都没有印象,“还有,那是一样东西,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