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当年分明服下了……”
“服下了什么?”荆郁冷冽一笑,眼底杀意尽显,“五石散吗?还是灵噬蛊?”
顾玄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你怎么会……”
荆郁却笑了,“丞相是想问……本王怎么会知道?”
“其实不瞒丞相,本来还未喝下毒蛊之时就知道了此蛊毒的药性,可区区蛊毒比起国仇家恨又算得了什么?蛊毒尚且如此就更莫提那五石散了,本王从未放在眼里过。”
顾玄却是不信的,毕竟这世间哪有人会不怕死的,晓是荆郁还不知道这蛊毒的烈处,“王爷终究太过看轻此毒了,若不得解药,不出三年,王爷便会万蛊噬心遭蛊虫侵蚀而死。”
荆郁冷笑了一声,“丞相理解错了,本王看轻的不是蛊毒,而是本王的命。”
“万蛊噬心?”荆郁不置可否,“本王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若解决毒倒还可能不习惯了,这世间……没有什么能让本王感到恐惧的,丞相就不必白费力气了,君主和儿子,你只能选择一个。”
见没有回旋的余地顾玄又改变了策略,“你不是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放了我儿,我把当年的事告知与你。”
“哦?丞相愿意说了?”
顾玄咬牙,“本相可以把真相告知于你,但前提是你得先放了我儿,他是无辜的,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参与过这些事。”
荆郁点头,“确实挺无辜的,来人,把顾公子带下去。”
顾离全程都是一脸懵逼的,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大概,被拖走之前还不忘放起了一番狠话,“荆郁,我父亲可是陛下最看中的左膀右臂,你要是敢乱来,陛下一定不会……”
流萤反手就是一巴掌,“多嘴。”
顾玄恶狠狠的看向了荆郁,“郁王,你不要太过分了。”
荆郁轻笑,不置可否,“抱歉啊丞相,手下下手没个轻重,还请丞相见谅。”
顾玄冷哼了一声,“王爷想知道什么问吧。”
荆郁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本王想知道,荆焯为何会突然起兵造反逼宫。”
顾玄听后,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听荆郁又道:“丞相想清楚了再答,本王既会有此一问也不是一无所知的,若本王听到什么敷衍的话……就别怪本王手下不留情了。”
半天顾玄才缓缓道:“陛下是无辜的,当年……”
无辜?
荆郁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冷笑话,情绪难得的有了波动,“一个弑父杀母之人你跟本王说他无辜,真是可笑至极。”
顾玄却没理会荆郁的话,自顾自道:“当年的事王爷难道不觉得奇怪?”
荆郁没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顾玄,他想看他怎么编下去。
第12章小傻子很会照顾人
顾玄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道:“此事说来话长,追根究底,还得从二十五年前说,当年……”
“当年你母妃还未出阁之时便沈家小姐沈念情如姐妹,后来两人更是一同入宫成了先皇的妃子,但两人虽同年入宫,命运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沈家小姐沈念入宫次年就被封为贵妃了,而你母妃还是个嫔,一直得不到先帝的宠爱,倒是沈家小姐那段时日几乎是宠冠后宫,也许是如此,两人的关系便开始慢慢发生了改变……”
说到这里顾玄情绪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得不到先帝的宠爱,你母妃便开始使手段,沈家小姐心思单纯,又念着旧情,屡次退让忍耐,可换来的却是你母妃越发的得寸进尺,次年沈家小姐便惨死在自己宫中,而你母妃自此一路高升,封锁消息,夺了沈家小姐的孩子占为己有,却立你为太子。”
“她什么意图,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顾玄的话荆郁自是一句都不信的,他母妃是什么样的人他比所有人都清楚,可这顾玄看上去也不像再说假话,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是这顾玄提起这沈念时表情着实精彩,让他不由得起了几分兴趣,“丞相句句不离沈家小姐,若本王没有记错,这沈念乃先帝亲封的贵妃,且不说这称呼妥不妥当,这都过了二十余年了丞相还如此愤愤不平,莫不是这其中还有什么本王不知道的隐情?”
顾玄没回答荆郁的话接着道:“陛下当年待王爷如何想必不用我多做提醒王爷也知道,太子之位,先帝的宠爱陛下全都让给了你从未与你争过什么,可晓是如此,你母妃依旧没有放过他。”
“王爷可记得南苑捕猎陛下遇刺一事?”
荆郁眉宇微动,“丞相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我母妃所为?”
顾玄冷哼了一声,“除了她还有谁,沈家小姐把你母妃当成最知心的人,到头来却被你母妃害得惨死宫中,陛下会突然性情大变也只是因为看清了你母妃的真面目,起兵造反也不过是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为母报仇罢了,他有什么错。”
听了这半天,荆郁也差不多听出了个大概。
虽说听着骇人,但这也就说得通了,难怪荆焯会突然性情大变,想来是听了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谣言。
荆焯并非母妃与父皇所生之子,此事在母妃离世时他便知道了,只是当时母妃走的匆忙,没来得及细说。
这些年他也一直在调查关于荆焯的身世,却想不到荆焯原来竟是已故的沈贵妃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