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卓思绪翻飞的时候,南宫雨柔已经归来,看到躺在自己榻上的少年人只是淡然一笑,然后便前去烹制药膳。
吃过药膳,南宫雨柔关切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苏卓却是没有了先前的颓丧,稍稍握了握拳,感受了一番五指经脉间跃动的真元,这药膳中蕴藏的灵力就是充沛,要是没有师姐的悉心照料,他独自修炼的话,要突破到凝元境小成,起码还得十个年头,如今只要再修炼个两三载便足够,笑道:“打开洞天玉宫,形成灵力气海指日可待,师姐放心好了。”
南宫雨柔微微一笑,道:“没个正经。”
还真是一笑起来便抿嘴如弧月一线的美人儿,嬉笑怒骂皆丹青。
苏卓忽然认真起来,说道:“陈师兄说上次玄天司的人来到不老山并没有找到那逃到附近的魔修,师姐你去山上采灵草的时候,可不要走的太深了。”
魔修在云泽可是令人避如蛇蝎的存在,听说里面大都是十恶不赦的疯子,而且因为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其中的厉害角色更是经历过尸山血海的非人磨砺,修为高深的正道同门遇见他们也需要谨慎非常。
南宫雨柔道:“会注意的,不必担心我。”
苏卓点点头,没再与这个青梅竹马的师姐贫嘴,而是来到许山的住处。
杂役弟子的住处倒是不至于到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寒酸地步,作为真仙流传一脉的昔日大宗门,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杂役弟子合住在一座不小的庭院里面,占地足有半亩,走进去可以看到近百个大大小小的拱门,拱门里头便是每个杂役弟子起居的院落,因为如今门派衰落,不少拱门都蛛网密布,里面寂寂寥寥,人烟稀少。
轻车熟路便来到老许的住处,这厮正坐在木墩上打着盹,听到了动静便来了精神,抬眼一瞧果然是苏卓,笑道:“我就估摸你苏小子该过来了,看你满面春风的嘚瑟样子,刚从对你掏心掏肺的南宫丫头那里过来的吧?”
拱门走进一个颇为英俊惹眼的少年人,唇红齿白,闻言笑嘻嘻道:“老许啊老许,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一撅屁股你便明白我要放屁了。”
许山笑骂道:“瞧你说的,到底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苏卓道:“自然是夸你的。这次下山这么久,有没有碰上什么有趣的事情?”
老许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道:“路过天水城第一教坊青楼的时候,赶趟儿让我看到了当红花魁清倌人开窗透气的刹那,那可真是惊鸿一瞥,啧啧,我当时就一个感受。”
苏卓来了精神,急问道:“什么感受?”
老许哼了一声道:“什么狗屁当红花魁,和咱们玉澜派的南宫仙子根本没得比,有比较才有差距!那时候我就心想,赶紧撮合你与你那有着不老山第一美人之称的师姐走一块儿才是正道,苏小子我可告诉你,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苏卓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就是诚心寻我开心的,我是凡,她是仙,能在一起?”
老许却是道:“怎么不能在一起?重云子什么人,如今也就收了你与南宫丫头两个弟子,你没点本事他能收你当徒弟?”
苏卓道:“昙花一现算哪门子本事?”
老许瞪眼道:“扯犊子呢,你小子现在凝元境初期,真要斗起来,门内哪个凝元境弟子是你对手?别人不知道,我可是领教过你的厉害,你这样的放到三大玄门圣地里恐怕都是独一份!”
苏卓哑然失笑,他经常与老许练手过招,着实靠着玉佩将这家伙收拾的挺惨,眼下说起来真是怨气十足,不过老许并不知道,他依靠的是玉佩的力量。
没有久留,两人相互一番调侃之后,苏卓便关心起许山家里老先生的身体,修道者高来高去的在凡人看来厉害得紧,不过也并非无所不能,亲人的生老病死只能默默看着束手无策,要不说长生一路多寂寥,两人说着便来了兴致,偷摸着喝了壶烈酒,苏卓还没过瘾,便让老许瞪着眼下了逐客令,骂咧咧道:“一来一回数百里路我就偷偷带了这么几壶酒,一天全让你喝光了,还玩个犊子!”
苏卓撇嘴骂了句一毛不拔便回了木屋,接下去的十天时间里,他也没再矫情,每天雷打不动的按时去南宫雨柔那里候着,等着她回来烹制药膳,每天看着这张令人忍不住心猿意马的精致秀靥为了自己而香汗微沁,他禁不住好奇的想,这样一个无一处不美的女子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那将会是何等模样。
不过这个想法浮上心头的时候,他便忍不住暗自叹息,因为不论这个女子是选择浅尝辄止还是热烈得如扑火飞蛾,就像他与老许说的一样,这一切都与他这个连气海境都不得其门而入的小人物没有太大干系。
这段时间他除了刻苦修行培练体内真元之外,便是忍着刺骨疼痛继续练习用玉佩里面的能量来施展凌水诀衍生出来的基本招式,他向来是个能够居安思危的人,尽管如今一切太平,不过若是没有一两招杀手锏傍身他就是睡觉都难以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