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辛然失了面子,当即一声冷哼便是转身欲走,可李过却道:“辛旗主,你若是今日就这般走了,我李过心中日后对你再无半分敬意。”
辛然转过头来满脸冷意的看着李过,道:“小辈,你究竟何意,直言便是,如此三番五次挑衅于我,真当我辛然好欺吗?”
李过微微一笑,然后对辛然做出拱手赔礼之姿,继而又对颜垣,闻苍松,吴劲草一一行礼后,道:“四位前辈今日来意,晚辈之前在厅外已听明白了几分,不过晚辈却觉几位前辈对我义父的诘问却是无端来由。”
“哼,若非你洪水旗擅自攻伐华山派,惹得武当,少林,峨眉暴怒,旗主怎会殒命灭绝之手?”
身形矮小,披头散发的吴劲草站了起来,目中还有悲痛之色,李过见此,道:“对于庄旗主的身故,晚辈也深感悲痛,但晚辈想请问四位前辈,六大派会盟欲攻伐我明教总坛,是在我洪水旗攻伐华山派之前还是之后?”
这番话一说,四人皆是沉默了,闻苍松和颜垣对视了一眼,也不知在交流什么。
李过见此又道:“晚辈再问四位前辈,六大派中谁与我明教仇怨最深?”
峨眉,少林。
尽管无人回应,但答案都是心知肚明的。
“以灭绝的张狂与霸道,加上我明教与其的血海深仇以及给予峨眉派的屈辱,就算没有我洪水旗攻伐华山,甚至没有六大派会盟,各位以为我等撞在灭绝手上,她会手下留情吗?”
答案显然是不会,杨逍给予峨眉的屈辱实在太大,灭绝为此甚至亲手掌毙了自己的爱徒纪晓芙,和明教可谓有不共戴天之仇怨,如今六大派已然决定会盟共同攻伐明教,灭绝压抑多年的仇恨完全爆发,当真是见一个明教弟子杀一个,此事在场几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其实唐洋何尝不知其他四人不过是以此为借口来与他为难,当中不过是另有目的,可处在他的位置上,加之还想收服其他四旗,却是难以道出这中间缘由与四人来回扯皮,李过此时站出来替他发声是再合适不过,关键是唐洋相信李过的口舌之利。
果然,眼见辛然等人依旧沉默,李过并没有穷追猛打,而是将当初说服唐洋的那番有关华夷之辨,民族大义的道理搬了出来,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说后,李过最后道:“四位前辈,当今天下乃是大争之世,我明教频频举旗抗击元朝,所行乃是顺应千万汉家百姓的正义之举,可六大派不顾民族大义,为一己私怨号召整个武林欲攻伐我明教总坛,难道我明教就只能被动挨打不成?
就说华山派,此派与全真教勾连不清,可全真教是什么德行?不过元廷的走狗鹰犬。我洪水旗夷灭华山派也不过是为抗元大业扫除些许障碍罢了,何错之有?
晚辈最后一问,我明教与如今剩余的五大派之间可有化解仇怨的可能?即便我明教一让再让,可能让五大派不会盟不攻伐我明教总坛?”
吴劲草低下头目光深邃陷入深思之中,辛然脸上恨色早已退去,同样很认真在考虑李过的话,闻苍松和颜垣再对视一眼后,颜垣道:“我明教与五大派之间自无转圜的可能,无论如何,终不免一战。”
“既如此,大义在我,面对居心叵测,只顾私怨的五大派,我明教何须一让再让?他们既能攻我明教,为何我明教不能攻他?华山不过是开始罢了!”
李过一挥手,大有指点江山的气势,闻苍松不由站起身来,对着李过一礼道:“李小兄弟所言字字珠玑,让闻某有拨云见日之感,不论李小友此后有何谋划,我巨木旗愿尽一份力。”
“也算上我厚土旗吧。”
颜垣也站了起来做出表态。见此,吴劲草也随即站起身,看着李过道:“李兄弟,只要你能帮庄旗主报仇,我锐金旗任凭驱策。”
接连三旗旗主表态,就剩下辛然一人,眼见众人看向自己,辛然摸着自己的光头,道:“别看我,我辛然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合则利,分则伤的道理我懂,以前咱们谁都不服谁,眼下我明教危难,李过他既然见识不凡,我烈火旗就暂且听洪水旗号令。”
听到辛然这番话,李过心中最后的大石落定,他不由与唐洋相视一笑,只是两人的笑容中都带着各自的意味,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好的开始,五行合一,对于李过来说,昆仑俨然是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