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骁望着厉云埃不掺丝毫戏谑的双眸,显然知晓厉云埃的意思。
他年幼失去双亲,每回思念至极,抑或受不了金楼严苛,都会去找厉云埃。
也不用说什么,只要厉云埃给他弄些好吃的,无声陪着他坐一坐,便总能奇迹的一扫阴霾。
他还以为经此一事,再不可能回到从前。
半晌,尉迟骁眼眶仍湿润泛红,忽然笑了笑。
“我明白了……”
他一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却也清醒了许多。
只忍住不舍道:“那我……可不可以再多留几日?”
“好——等等。”
谁知厉云埃低低应声间又忽然偏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叫住了正转身欲出去的萧临危。芋沿。
外头还有才抓了的刺客在等待处置,萧临危已在帐里耽搁过久,此刻似不耐烦般,冷眼看着厉云埃从尉迟骁身上终于起来。
“想留便留,但王妃最好也把你这位至交藏妥了,若再被本王看到,他必死无疑。”
俨然误以为厉云埃是为留下尉迟骁才出声,不等厉云埃开口,萧临危已不容反驳地挖苦道。
却见厉云埃径直越过他,将帐门外等候的医使叫了进来。
“劳烦你,为郡主看过后,也帮他处理一下背上伤口。”
厉云埃淡定吩咐着,指了指摇晃起身的尉迟骁,随即又转向江恶剑。
江恶剑早在尉迟骁收起信香之际便及时服下一颗隐息丹来平息体内紊乱,眼下却神情仍微有恍惚,连江子温再次从他身前挣脱也一动不动,不时瞄一眼萧临危,欲言又止。
“子温和尉迟骁就先交给你。”厉云埃对他道。
江恶剑:“啊?”
而厉云埃说完,已转而冲萧临危道:“你过来,我有话单独与你说。”
“……”
萧临危站在原地片晌,只冷哼了声,似并不打算将厉云埃的话放在眼里。
厉云埃等了等他,见他并不理会自己,也不再多言,转身自顾自地朝他双帐的另一间走去。
另一间与这里相邻,曾是司韶令的留宿之地,此时即便无人在内,也有灯盏守着微弱的光晕。
须臾,萧临危还是随他一前一后走入。
“有什么话快说——”
“现在没人能看见,”厉云埃直接打断语气不善的萧临危,面无表情道,“你可以服用隐息丹了。”
“……”萧临危猛地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