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司韶令根本就不相信他那所谓的能够轻易吸取他人内力的功夫,没有立刻杀他,是为眼下避开其余人的询问。
“属下对堂主爱慕已久——”
而江恶剑再次强调的回答方一说出,眼前猝然刮过黯风,司韶令已一掌将他掀跪在地。
“不说实情,你今日走不出不世楼……”
却见司韶令面容不耐间,话音蓦地一滞。
因为他那一掌,连同江恶剑脸上的云火面具也被突然挥落。
“……”
空气有一瞬的僵硬,江恶剑则像是有些猝不及防地抬起头。
更加清晰地露出他一张遍布丑陋伤痕,与原本样貌毫无相似的面孔。
他自然是,事先做了另外的准备。
心知以司韶令的敏锐,就算一时不能怀疑到他的身份,可一旦自己引起他的注意,他总归要摘了他的面具一睹究竟。
因而早在离开北州之际,江恶剑便从厉云埃手里讨来一样东西——
是厉云埃曾为了与萧临危联手做戏而伪装伤势的易容假皮。
他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此物便是千机婳,也作千“肌”婳,以材质称著,不需寻常易容工序那般繁复,是世间极其珍贵之物。
如此稀有的物品,只在南隗金楼那种网罗江湖至宝的地方才能找到。
厉云埃手上这一份,俨然是金楼楼主尉迟骁曾经所赠。
而那日厉云埃的宫帐几近焚毁,多亏了尉迟骁眼疾手快,救出江子温之余,也将他帐内的许多东西一并保下,其中便有这千机婳。
恰好,江恶剑侧脸的几道炸伤也还未痊愈,他干脆半真半假地以假皮仅覆住几处,尤其是额头的那一块疤痕以及眼鼻,如今整张脸除了刺目的伤痕,已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也果不其然,司韶令眯眼俯视他,视线更多的是落在了他那绝对无法伪装的伤口,也就没有再过多怀疑。
江恶剑便等司韶令将他此刻模样尽收眼底,终于佯作惊慌地又飞快捡起地上的面具重新戴妥,往地上重重一磕:“属下样貌实在丑陋,吓到堂主了。”
“……”司韶令这回打量了他片晌,神情复又冰冷,顿了顿继续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于是面对司韶令依旧回到先前问话的危险目光,江恶剑稍作迟疑,明白再避无可避,总算轻叹一声。
“什么都瞒不过堂主,”他微有无奈地说出了早已想好的另一番说辞,“属下……确实不会什么吸取他人内力的功夫。”
“但是,属下曾有幸学过一些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