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丰一堂”是办在社区内,出租车也只能将几人送到小巷口。巷口离这“丰一堂”也就十来米的距离,汪睿几人刚下车便看到那长长的人流。虽然经过程永元的诊治,但是现在还是有三十余人伫立在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咦,爷爷居然没施诊,当围观群众了?”
在刚到诊所门口时,程偲偲便一眼看到爷爷程永元,居然和小昭站在一侧,看着一名梳着马尾的中年男子,对着光着上身的老者针灸着。
大概是看得太过入神,程永元和小昭都没发现程偲偲等人的到来。毕竟此时程心宽手上的动作,是那样高雅和华丽,这也让前来问诊的一众患者,也出神地注视着场内的情形。
“大椎、二椎下、陶道!小睿,胖哥我没说错吧!”
雷胖子一脸显摆模样,很让邝明怡和彭烨俩人头疼。这胖子哥稍微有所成就,便到处显摆,着实让他俩饱受摧残。
“切!胖子,这些穴位小佩和姐姐我可早记住了,亏你还在这显摆!”桂花妹直接打击着雷胖子,一脸的不屑模样。
而俩人的调侃也引来小昭的注意,这次终于发现了程偲偲的身影。刚想张口招呼,猛然间想到自己太过大声,可能对程心宽造成困扰,不由把话吞了回去。那诱人的红唇噏合之时,更为她增添了一丝妩媚。
朝着小昭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先看看再说,发现爷爷仍没从凝视中回过神来。程偲偲再次将目光投向那持针的中年男子身上,片刻后她便双目圆瞪、娇口微张,明亮的大眼中也瞬间泪光盈盈。
自迈入“丰一堂”后,汪睿也不时打量着四周,看着这熙熙攘攘的患者,想必这诊所的坐堂医生医术定当不凡。而当看到场中那中年男子施针时候,汪睿双眼不由掠过道道精芒。而此时,雷胖子开始的那臭美之言,也恰恰飘入耳畔。
“针大椎、陶道诸穴,想必是痰瘀互结、肺脾肾虚。以‘苍龟探穴’之法行五数梅花指针,激发经气、促气至病……”
虽然汪睿的声音很轻,但也让正在为老路施针的程心宽听了个清楚明白。至于汪睿身旁的雷胖子几人,虽不懂汪睿口中那什么“苍龟探穴”、什么“五数梅花针”,但都不由点头附和着,毕竟汪睿的针灸实力,除了程偲偲没见识过外,其他几人可是心中有数的。
其后程心宽的丝绸“飞针”之法,再次让汪睿眼前一亮。心中更对程心宽的身份充满好奇,毕竟这可是他迄今为止,见识到的针灸技艺最为高超的人。不论是行针的手法,还是飞针的力度,都掌握得恰如好处。
不过片刻时间,老路身上便沁出密集的汗滴,尤其是针刺的三大穴位周围,依稀可见淡淡的白雾从中溢出。这让围观的众人高呼神奇,也让雷胖子几人大开眼界。不过无论眼前这人的针灸技艺如何,在雷胖子几人心中,汪睿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
而待到程心宽将十五枚黑针,从老路身上拔出后,对方则长长地吸了口气。原本来诊所的时候,呼吸之间胸音啰啰,此时经过程心宽的针灸后,老路只感觉自己的呼吸,可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用小昭递过来的毛巾,简单的擦拭了身上的汗液后,老路将衣物快速地穿上,那病情好转后的兴奋溢于言表。不待老路出声感谢,程心宽便拿起爷爷的纸笔,快速地写出一个药方。
“麝香、珍珠、坎炁、生姜……”
看着孙子递过来的药方,程永元在脑中快速的思索着,方剂上的药物所然自己早已熟知,但是这样的组合可是生平未遇。不过凭着自己大半辈子的中医经验,这药方肯定有着补肺益肾、化痰止咳等功效,看来孙子从老道拿习得的药方,的确有着特别的功效。
“小昭,按照心宽的方子,马上抓一副来!”将药方递给正紧盯着程心宽的小昭,对方接过药方后,恍然觉得程永元的目光意有所指,不由俏脸上瞬间布满红晕。
而在听到爷爷口中说出心宽两字后,早已在一旁泪弦欲滴的程偲偲,大眼中的泪堤瞬间崩塌。颗颗晶莹的泪珠,不停地向外涌出。片刻间,那略带雀斑的娇颜上泪迹斑斑。
“爷爷!”
陈思思的口音中带着浓浓的哭腔,而雷胖子几人这才发现身旁程偲偲的异变,小佩和桂花妹则关切地搀扶着,那有些颤抖的身体。
“偲偲!”在听到程偲偲的叫声后,程永元转身侧目,发现了此时哭得梨花带雨的程偲偲。
“小妹?”
程心宽这个时候也实时地转过了身体,看见了在汪睿身侧不远处的程偲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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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程心宽之技
随着程心宽的娓娓述说,程永元那激动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虽然孙子离开的这八年时间内,自己承受了来自儿子、儿媳等各方面的压力。但是在今天能够看到孙子这平稳、内敛的个性,自己还是不由暗暗点头。
“心宽,这几年你医术学得如何?”程永元问出了心中最为迫切的问题,毕竟这也是当初自己答应老道,带走孙子的主要原因。
“这几年虽然我很认真的跟着老师学习,但是无奈我年龄过大,用老师的话来说,我现在医术也仅仅小成!”
在听到程心宽的话后,程永元那颗苍老的心不由一缩。完了!这下可真完了!自己这孙子跟着老道学习了八年时间,才小成而已,那岂不是当初自己的抉择是错误的么?如果让他的父母、自己的儿子儿媳知道了的话,自己这张老脸可算是彻底地没法搁了。
毕竟这么多年来,程永元在心中可一直期望着,孙子能够拥有当初自己见到的那道人,绝技般的医术。这也是自己一直与儿子儿媳据理力争的重要砝码,没想到的是,今天自己的这砝码,却被孙子给完全抛弃掉了。
见到爷爷目光有些涣散,程心宽也不知何故,但也将自己欲说出口的话,生生吞了回去。虽然自己刚才口中复述着老师的话,但是他还没将老师剩下的话给爷爷说完。自己可记得在临走时,老师说自己这医术虽然是小成,但是在俗世间也算罕有。对于一般的病症可以轻松做到手到病除,对于难度较高的病症想必也不在话下。
见因自己和孙子的重逢,耽搁了很长时间,也让病患们等待了很久。程永元也不由心生愧疚,作为医生当先予人祛病退结,岂能让患者在医者面前干等呢。虽然桌旁乃至依旧排着队的患者,没有一个叫嚷或面露不满的,但是程永元也异常汗颜。
如若某些医生能够知晓程永元所想的话,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无地自容呢?毕竟在为病人施诊的时候,某些医生可是大咧咧的打接着电话,将病患凉拌在一旁。还有的更是为了私事、照顾亲友……虽然这些只是医生中的一小撮,但是他们可拥有“一颗耗子屎,毁坏一锅汤”的强大力量。从而让大部分医生的敬业、努力所造就的形象,毁于一旦!
“不好意思啊,老路!离家八年的孙子才回家,所以有些激动,耽误你治病了!”程永元带着愧疚的语气,对眼前的患者说道。
这叫老路的也算是程永元的老病号了。肺气壅遏不宣、清肃之令失常,脾失健运、水湿内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