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下意识地点点头,她也不知自己刚刚怎么了?远远地听到里面打起来,就冒冒失失地冲了进来,竟失去了一贯的冷静,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已没有了思维,冷静下来,上下瞧了几眼陆轩,见他完好无损,心下一轻,才发现陆轩还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觉脸色一红,轻轻抽出纤手,随口问道:“刚刚……”
冷不防手中一轻,陆轩一阵空虚,下意识地伸了伸手,又缩了回来,隔了沧海桑田,他和她终是回不到从前了……
收拾起心中的失落,瞧见云初眼中的关心,陆轩心里一热,柔笑道:“刚刚没什么,不过几只疯狗乱吠罢了,云初不要往心里去。”
说着,顿了下,陆轩又接着说道:
“你放心,不管怎样,我绝不会让这群莽夫辱没了你!”
听了这话,云初的心一阵轻颤,一股暖流轻轻划过心底,想他一介文弱的书生,只为维护她的名节,竟要和力敌栾国十二勇士的黎五动手,定定地看着陆轩。良久,云初轻声说道:“不过几个莽夫之言,云初不会放在心上的,公子又何必介意,真伤了自己,我……”
说到这儿,云初突然打住了话题,脸红了红,转而问道:“相爷筹粮,怎么竟求到了国公府?”
听云初生疏地称他公子,陆轩神色一暗,随即瞧见她脸色微红,关心之色溢于言表,不觉心情大好,痴迷地看着她,下意识地说道:“云初,还像从前一样,叫我文翰兄就好。”
云初还真不知那旷世才女以前怎么称呼陆轩,恍惚记得古代一般都称公子,才生硬地唤他公子,见陆轩纠正,点点头,顺势问道:“文翰兄常来国公府?”
“我奉相爷之命,来国公府筹粮,不巧接连几日,国公爷都有事儿,今儿也是等的心烦,才来落雁湖散心。”
这几日她常看到董国公在内宅,轻松惬意,怎么突然就忙起来了,听了这话,云初心下疑惑,却没说出来,只接着问道:“朝廷的事儿云初不董,只是我听大嫂说,老爷很少上朝,早就不接触政务了,什么时候又管起了钱粮?”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前世今生
第六十六章 前世今生
陆轩笑道:
“云初说的不差。镇国公的确不理朝政,我来筹粮,并非是因为他掌管钱粮,万岁要打仗,却拿不出银子,硬逼着相爷想法,相爷万般无奈,才想到了镇国公,云初也知,镇国公和富可敌国的盐业巨枭潘镝是儿女亲家,又和栾国的几大商贾都有交往,由他出面,这粮草筹措起来,自然容易的多。”
说白了,就是募捐,听了这话,云初了然地点点头,想起什么,疑惑地问道:“国公府的大*奶就是姚相爷的千金,想求老爷,姚相爷直接让大*奶出面多方便。怎么……”
“大*奶总是女流之辈,怎能参与这等国家大事!”
女人咋了,武则天还是女人呢,不一样面南称帝?见陆轩如此藐视女人,云初很不平,看了他一眼,总是个古人,脑子里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也不是一时能改变的,想到这儿,云初无谓地笑了笑,别有意味地说道:“文翰兄说的不错,只是,大*奶深得太太宠爱,像这等事情,只要求她在太太跟前提提,太太吹吹枕边风,难说就成了……”
不得不说,云初说的是事实,陆轩心里也是认同的,但姚澜总是个女人,这等国家大事,怎能让她从中斡旋?
尽管不赞同云初的观点,陆轩却没说出口。
两人一时都沉默下来,却不舍得就此别过,只并肩缓缓地走着……
“云初这些日子……”
“文翰兄喜欢……”
不觉间来到银杏树下,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同时问出了口,又同时打住,转头看向彼此,会心地笑了笑,陆轩说道:“云初想问什么?”手扶着银杏树,云初说道:
“听说这颗银杏经历了五百年的沧桑,见证了几世的兴衰荣辱,文翰兄也喜欢?”
听了这话,陆轩神色一暗,沉默了良久,开口说道:“早听说过这颗百年银杏,也没那么好奇,只是……”
说着,陆轩声音弱了下去,他常来这儿逗留,不为见证这树的古老沧桑,只为念着她曾在这落水。
曾经,她对他的情,他知道。
曾经的誓言,他一直铭刻在心。
所以,他从来不信她殉情之说。一定是她绝望了,才想如此了却残生,一想到他和她险些天人永隔,陆轩就心如刀割般地疼痛。
尽管此生不能再携手,但只要她好好地活着,哪怕只远远地看着就好。
默默地注视眼前这张清瘦的脸庞,陆轩的目光越来越炽烈,猛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着,说道:“云初,答应我,无论多难,都好好的活着,我们……”说着,顿了下,陆轩果断地说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陆轩说着,胸中一阵热浪翻滚,刚刚被黎五打伤之处剧烈地疼痛起来,嗓子一阵发甜,陆轩紧咬着牙齿,硬生生地咽下涌上来的不适,面部也因为剧烈的疼痛变的扭曲,好一会儿,才缓过劲了,脸色渐渐地变的苍白。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