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序不卑不亢地躬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是…微臣一时贪杯,迷了路。”
闻初尧听了这话,意味不明地回望了眼对方。
男人的眸色漆黑深沉,嘴唇微微颤了下,然后,薄薄的唇瓣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迷了路?”饶有兴致地重复了遍这几个字。
外人面前,他一向还是那个清风霁月的太子殿下。
故而,闻初尧并未说什么,反倒…还给对方开脱起来,“既如此,那你现在该醒酒了。”说罢,似乎是觉得无聊,不待柳淮序回应,拉着柳殊便走。
他的力气极大,柳殊挣脱不开,只好小跑着跟上这人的速度。
待走出好一段距离,闻初尧才放开她。
褪去温和的表象,显露出几分专属于她面前的,令人恐惧的恶劣,“柳殊,应该不用孤提醒你吧?”
柳殊不敢去看他的神情,只下意识被男人话里的愠怒给吓得瑟缩了下。
手腕处的疼痛持续扩散,她甚至有几分不合时宜地想拉起衣袖看看,是不是红肿了。
可闻初尧显然没给她这个机会。
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她,沉冷的嗓音微微发哑,透着不耐。
对她的不耐,对这段关系的不耐。
“说话。”
“…臣妾自、自然时刻谨记。”柳殊默默给自己打气,可面上仍是不敢抬眼。
那种被人禁锢,动弹不得的窒息感又来了。
犹如一张绵密的网,缠绕得她喘不过气。
若说面对柳淮序时,她是近乡情怯的害怕,面对太子则就是惧怕了。
深入骨髓,连带着身体也潜移默化地想要避开他。
“时刻谨记?”闻初尧似乎是轻笑了一声。
落在柳殊耳里,却格外地刺耳。
使她不由得又回忆起先前两人的数次相处,每每他想要展现出本来的恶劣面目时,也是先要似是而非地讽笑她一番。
“与朝臣私相授受,便是你的谨记?”
“殿下!”柳殊呼吸一滞。
他知道……?
不、不对…闻初尧是太子,手握兵权,消息网众多。
他…定是知道的!
知道,她与柳淮序……
闻初尧睨她一眼,“怎么…?”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男人拽住。他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扯,力道不算轻。
大手修长而骨节分明,空气中还有淡淡的她最近越来越熟悉的木质沉香味,两者一道,紧紧将她缠住。
柳殊只好被迫仰头,顷刻间,视野便被他骤然放大的俊脸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