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意欲通过血脉回归皇室,但却忘了于氏族而言,利益关系却比皇室正统更加稳固。
到底是镇南王‘去世’太早。
早的未曾料到一切都重新开始。
更好布局。
若是换作以往,她定会善加利用,稳固皇权。
但如今。
她却没有丝毫力气去理会这些。
她忽然发现,在那人离开后,这些于她而言比命都重要责任,竟是让她无力去面对。
她传召了江知奕入了宫门。
透过帘帐细细的打量眼前有几分肖似顾文君的少年。
江知奕虽是极力遮掩,但到底是没有掩藏住眼底的恨意。
少年人恨她。
他有太多的理由去恨她。
可她也好恨。
好恨啊,好恨我们遇见的那一天。
如果没有遇见你。
没遇见过你好了。
没有遇见你,就不会生出这些苦难。
好恨啊。
可是我更恨自己。
如果不是我。
你不会死。
顾文君。
你怎么忍心。
忍心丢下我。
她没有人生,所谓的人生于她而言已是不幸。但是现在想来,她意识到和顾文君一起的幸福回忆都弥足珍惜。
可这幸福来得太多匆忙,匆忙的需要她半生来填满。
一月月,一年年,花开花落,坐在她怀里的小七仍旧是幼童模样,但或许是法则消失的缘故,困在小七身上的法则也不复存在,会和平常人一般进食。鲤儿渐渐长大,除去最初那几年她力排众议,清算朝纲,贬谪数人,之后她鲜少理会前朝,绝大多数交给鲤儿和内阁以及宁王处理。
鲤儿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有毫无头绪实在无能为力时才会找上她。
鲤儿总归是要长大的。
她不能永远陪在他身边。
可她还是放不下,放不下这个她亲手养育的孩子在为成长前就遭受磨难。
赫连幼清意识到自己并不会活很久,或许是蛊虫,也或许是其他,她也并不想活很久。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