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景程喝了些酒,不至于醉,但程度至少比微醺过一点了,这么忽然被按倒在地上的时候,还是懵的,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直到大黑狗开始撕扯他的衣领,开始用爪子扒拉他的脖子,传来的疼痛感让他骤然清醒。
大黑狗像疯了一样,龇牙咧嘴,口涎乱飞,短短的毛发根根束起,身上的肌肉紧绷着,它瞪着血红的眼睛,一脚一脚踩在覃景程身上。
覃景程学体育的,也不是个善茬,他之前就看这只狗很不顺眼了,总是跟他对着干,要不是看在沈淮序重视它的份上,能给它买狗零食狗罐头就有鬼了。
都对这小畜生这么好了,它还“恩将仇报”地欺负自己,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几个大比兜都止不住他对它的幽怨。
反应了几秒钟,覃景程就跟这只黑狗扭打在了一起,一人一狗在地上滚来滚去。
大黑狗踩他的胸口,用嘴去撕扯他的头发,覃景程就抵住大黑狗的脖子,用手使劲儿地掐它的后背,狗狗吃了闷亏,痛的低嚎一声,紧接着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混战。
沈淮序就这么坐在对面,先是眼神空洞地瞧着这一场面,等脑袋里卡壳的零件顺滑运转的时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一人一狗,在小学生打架似的,混战。
起因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覃景程在自己的脸上亲了一口。
沈淮序一脸困倦地垂下眼睛,这个小孩儿怎么搞突袭呢?明明跟他说过了,喜欢的不是他这一款,他还这么固执。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反正就是有点不高兴,不得劲儿。
看着要是再不阻止双方的局势都会很惨烈了,沈淮序漆黑混沌的眸子紧紧盯着那一人一狗,他甩了甩头,让自己眸光更加聚焦一些:
“你们俩住手!”
覃景程还留有一丝理智,在沈淮序下达指令之后,明显愣了一瞬,手上的力道也松懈了一下,而大黑狗已经完全陷入了癫狂,抱着不干死对方不罢休的心态,趁着对方懈怠之际,一口咬在了覃景程掐它那只手的虎口上。
这一咬,还没有立马松口,犬齿陷进了皮肉,覃景程几乎瞬间眼神就变了。
“嘶~你。。。。。。”
他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可大黑狗就是固执的不松口。
还是沈淮序看着场面不受控制了,从凳子上站起身来,脚步虚浮跌跌撞撞了两步,走过去一把扯住了大黑狗短短的尾巴。
“松口!”
“哥,你别拽它尾巴,我怕他转过来咬你。”
沈淮序没放开,手上甚至还用了些力道拉扯大黑狗,眼神固执又坚持:“我让你松口听见没有!”
这命令式的严厉语气直直扎进了徐舟野的心脏里。
尾巴上拉扯般的疼痛传来,和刚刚后背上的疼痛混为一体,分不清到底是哪儿疼。
他下颚颤动了一番,缓缓松开了牙齿间用的力道,离开时,沈淮序这才看见覃景程的虎口被咬了两个很深的牙印,此时正汩汩地往外渗血。
“流血了。”
“没事儿,哥,还好,不是很痛。”
沈淮序沉默了一瞬没说话,他瞥了一眼覃景程的伤口,又回头看了一眼缩在一旁的狗子,一颗心被搅得乱糟糟的,刚刚喝了点酒那种微醺的愉悦消失地干干净净。
谁对谁错,不好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