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暖暖的火光,他看见自己就映在这双眼里。
喝了斗酒泛着红晕的俊脸离他很近,他甚至能感觉到这人滚烫的鼻息喷在他的脸上。悬胆似的鼻下薄唇泛着水光。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擦了擦君向若嘴边的酒。
君向若挥开他的手,又去拿酒。
寒云深赶紧按住坛子,“不能再喝了。”
僵持了一会儿,君向若终于又摔进他怀里,睡了过去。
寒云深松了一口气,将人再次放平。提着那壶酒品了一口。
好酒。
君向若足足醉了一个月,再次醒来,神清气爽,魂魄的伤、经脉的伤都好得七七八八了,那人的灵酒真是不错。
再看里面,又酿上了百坛灵酒,这次居然还加上了结界。
君向若:“……”这人是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此时,冬季已悄然而来,天上飘扬着鹅绒大雪,纷纷扰扰,哀乐几何;悠悠扬扬,天地从容。
积雪把灵植都封印了,留给大地的是又一个千年的旧梦。不远处,如宫殿般雄伟壮丽的败魂宗负雪而立,竟有了点翩然出尘的意味——如果无视那里面的暗度陈仓。
那人戴着面具坐在洞口,望着漫天的雪。听到动静,回头看去,“哟,酒仙醒了?”
君向若走过来,“我欠你一百坛灵酒,他日定当双倍奉还。”
听说送酒,寒云深来者不拒,“可以。”
君向若挑了个离他远点的地方坐下,“败魂宗最近发生了什么?”
寒云深一脸莫名其妙地看过去,“问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
“哦,我以为你又去管闲事了。”
寒云深:“……”
寒云深看了他一眼,起身抖了抖衣袍,“我要出去一趟。”说着,他飞身跃下,身影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君向若仍然坐在那里,望着雪出神。
远山在灰色的天幕里淡成一个剪影。
天地一白,仿佛只剩他一人。
久违的寂寞感莫名地将他裹得紧紧的。
当天夜里,寒云深戴着面具回到山洞,手里提着一只野鸡、一只野兔。
把它们剥皮拔毛后,烤上了。
擦干净手,又从空间囊里拿出锅、铲、桌子、腊肉、各种瓜果蔬菜。
君向若:“……”空间囊是这么用的?
寒云深挽起袖子开始了一番折腾。君向若都要睡着了,他才忙完,摆了一桌子的菜。
最后从空间囊里拿出了两个灯笼挂上,取出了红蜡烛点上。
一直冷眼旁观的君向若忍不住皱着眉开口了:“做什么?你要和我拜堂吗?”
寒云深:“………………”
寒云深把这口气咽下去,在桌前坐下,“过来陪我过年。”
“过年?”君向若一脸迷惑。
“你不知道什么是过年?”
“一定要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