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蓝宝唇角露出笑意,“我今日算是知道何为口是心非了,何为女人心,海底针了。”
墨怜咬着唇,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难得的红晕,片刻之后垂下头,用着柔软而哽咽的声音说道:“我实在不知如何感谢五皇子,我已经许多年没有度过这样安稳的夜晚了。”
葛蓝宝笑意僵住,眼中的笑意也悄然褪去,反而漫上一层寒冰,他忽然抬手揉了一下墨怜的头顶,随后走了出去。
墨怜听到关门声后才收起方才的姿态,面容上全是深思。
片刻之后侍女进来洗漱,伺候她用餐。
这几日葛蓝宝好汤好药地伺候着她,身子虽然恢复不到未出嫁之前那般健壮的时候,却也不似之前那般虚弱了。
府中一边筹备着明日宴席用品,曜临一边派人去给各家下请帖,一切相安无事,直到去陌一家的小厮被打了一个巴掌,捂着脸跑回来。
曜临沉着脸,当场大骂下人无用,可迫于三位皇子的压力,只能叫下人推来轮椅亲自登门。
一路上,曜临暗自打量着街面的军队,心中的恼怒又增加了几分。
待他有了足够的能力护子女周全,一定要狠狠地打那三人一顿,让他们秋毫不犯,不,他要狠狠地教训所有前来挑衅的人。
曜临忽然展现了一个笑容,和路边的葛麟治还有玉朴见礼。
谁知道这两人在密谋什么勾当?路过两人,曜临不由得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很快到了水境家,曜临让人去敲门,谁知门刚刚响就听到了嘭的一声,随后里面传来水境的怒吼:“滚!”
“水境兄,不妨开门一见。”曜临只得开口。
“滚!”又是一声怒吼,曜临撇嘴,他都能想到那人吐沫星子飞出来的画面了。
“水境兄,兄弟实在无法了,这才来叨扰你,还请水境兄看在往日的交情上见我一面,听我细说。”
“哗”的一声,门被拉开,水境蹙着眉头瞪着他,片刻之后脚步忽移,身形极快地来到曜临面前捏住水境的衣领将人丢了进去。
“啪”“咯吱”曜临被扔在屏风上,巨大的撞击使得屏风咯吱作响,随后哗啦一声,从中间断裂,啪的一下砸在曜临的身上。
呼的一下,那条长棍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指面门,曜临眼中闪过惊慌,片刻之后挂上一副无奈的苦笑,“水境兄何必拿我撒气?三位皇子就在家中,水境兄若是不顺只管打去。”
“我今日打你,只为墨怜那丫头,那丫头嫁你之前何等花样,如今竟如秋后黄花一般,叫人看了心疼,你且说,这些年,你是如何对她的?”水境立在屏风前,目光炯炯地盯着曜临,似要下一秒就将人生吞活剥了去,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手中的长棍无意间又近了一分。
曜临扯唇笑道:“我知道水境兄疼惜墨怜,可这么多年,我有多难熬旁人又如何得知,墨怜天仙之姿委身于我,我本该好好待她,奈何能力有限,东华时常暗害墨怜,每每做事不留证据,我想为墨怜出头却也做不到呀。”他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似乎真的有心而力不足一般。
水境闻言更急了,长棍前移抵住曜临的鼻梁,他骂道:“既是没有能力,何苦祸害人家姑娘?!她本有更好的姻缘,如今全毁在你身上了!”
“水境兄,我也有悔!”曜临的身子朝后挪了一下,眼眶中的泪水说落就落,看得水境心头也滋生出不忍,便收了棍,盯着曜临。
“水境兄不知,我自从知道她受到东华暗害之后日日懊悔,恨当初自己见了她就挪不动步伐,恨自己将她囚于一房,若没有我,她如今定是一个让所有男人艳羡的才情女子,定然不会落到如今下场,水境兄,你打死我吧,如果死能为她赎罪,那我,死一百次都不后悔。”曜临声泪俱下地说着,真的表演出了一个深情的人护不住心上人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