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两个人也就慢慢熟悉了起来,连带着一猫一狗也都喜欢上了他。
箬弦姑娘养的那只大黄狗最是嘴馋,平日里爱去厨房偷肉吃,为此常常挨姑娘的训斥。
自打他来了之后,那大黄狗也聪明了,瞧着箬弦姑娘脸色一变,立马便会找上他,围在他身边摇尾巴。
大黄狗知道,只要有他在,箬弦便不会发脾气。
这个道理小橘猫也明白。
小动物们都知道,箬弦姑娘对他,是与对别人不同的。
徐生的伤彻底养好后,并没有主动提离开。
箬弦姑娘没有询问过他的来处,也不曾问他未来的打算,仿佛只要他愿意,便能一直住下去。
他住在她隔壁的屋子里,早上起来时常在院子里碰到,箬弦姑娘会眯着眼睛,倦倦的与他问好。
他们之间似乎各自有各自的过去,但却颇为默契的互不提及。
那一刻,他们熟稔至极,像是极好的故友,也像是平淡的夫妻。
可是两个人从未提及爱意。
两人相识的第二年,遇上了扶城每隔三年的一次弦月节,与中原的中元节类似,这一日,城中要放河灯,为逝去的亲友祈福。
徐生陪她去给阿爹放河灯,人声鼎沸里,满河的盈盈灯火顺着河水流向远方。
然后慢慢消失在视野之中,难见踪迹。
箬弦姑娘望着灯火,难得一次有些沉默。
徐生听说城里的老人说,箬弦姑娘十岁时便没了阿爹,独自一人撑着药铺,从最开始要站在椅子上才能够到账本的小娃娃,长成了今天这个笔笔账目条理清晰的女掌柜。
他不太能想想箬弦姑娘十岁时的样子,只能依稀猜到,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站在比她高很多的台柜旁,踮着脚够账本的吃力模样。
箬弦姑娘比他从小到大见过的很多女孩子都要坚强。
他侧头看她的时候夜色正好,河灯缓缓流向远方,箬弦姑娘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总是猜不到她的想法。
于是他问她,可曾想念爹爹。
她回答说,自然是想的。
他又问她,什么时候最想。
他以为她会回答些别的,诸如难过的时候,或者小时候管账目管不会的时候。
可他没想到,她回答说——
徐生不理睬我的时候。
徐生愣住了。
不远处有人放了孔明灯,一盏一盏的灯火伴着和煦微风荡漾在黑夜中,聚集成灯海,温暖的橘色,将整个天空都点缀的温馨了起来。
箬弦姑娘在一片灯海中看着他,孔明灯的光照亮了她半张脸,她像是有些犹豫,停顿了很久才开口——
“徐生,你愿意娶我吗。”
作者有话说:
看了看昨天的数据,榜单之耻是我没错了手动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