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刚一下山”,就遇见了山上之人,刚刚降服了一位“师兄”,就来了一群师兄。
陆峰尽管波澜不惊,但是你问他是否愿意见到这些上师,陆峰是不愿意的。
无管于如何,被“莲花钦造法寺”的上师们找上门,都无是好事。
这些人为了寻找到一位可以承载庙子的“佛子”,执念如山如渊,不可阻逆,所行“辩经制度”,更是原始又血腥。更重要的是,这些上师都出身于极其殊胜寺庙的“经论院”,一个个俱都是一等一的高僧。
陆峰和他们辩经,略微能胜,但是就算是他,这样胜着胜着,也不可能说永远不败。
经过了一轮轮的“辩经”,陆峰也精疲力竭。
特别是到了后头,无止会是遇见了一般的红衣经论僧,更有可能会遇见其余的转世佛子,那个时候,方才是叫人难受的时候。
至于更上一步——那些带着班智达帽子的班智达上师,陆峰就须得担心自己了。
同样是“班智达上师”,“莲花钦造法寺”的“班智达上师”,更加接近于其天竺传来的本意。
在佛教史上,有为数不少的大师,他们在十岁以前,便都会应种种殊胜变化,得到“班智达上师”之教授和注意,并且在十岁之后,辩驳得过“班智达上师”,叫“班智达上师”都为之赞叹,表达自己不能再教。
随后,这样的大师会出门,再寻大贤者为师父,会因此得到佛、菩萨的教育,随后得证菩萨或者佛道果。
这个时候,“班智达上师”看上去便如背景板。
并不骇人。
只可惜,陆峰不是这样的人。哪怕是有七十余年的修行,他面对“班智达上师”,亦无有必胜的把握。所以面对这些人,陆峰的心情便是难!难!难!
却不能畏惧之难!
若是畏惧,徒增心魔,反而不好,所以陆峰从那地上下来,示意自己的这“相面教师”先行离开,他送走了自己的相面上师,合掩上了门,对着站起来的几位上师徐徐行礼,说道:“永真见过几位师兄,不知道几位师兄前来,是有何见教?”
“见过永真师弟。”
这些红衣经论上师也对着陆峰回向说道:“此番前来,是请永真师弟前去‘丹珠尔’和‘甘珠尔’大殿,共行学习之举,不日,乌夏佛爷于大殿之中,见证诸佛子辩经。
到时候,庙子之中要有六位佛子,化作‘六莲花瓣’,被乌夏佛爷亲自教导。永真师弟虽然今日不在庙子之中,但是大佛爷亦甚是挂念。所以特定叫我们来请师弟。”
对此,陆峰无话可说。
他倒是无有想到,这些“莲花钦造法寺”的上师们,倒是如此好记性,非自己不可的模样,陆峰闻言,说道:“庙子之中却还有些事故叫我过去,若是现在便去也可,我却须得处理些手头上的俗务——”
陆峰其实也无是推辞。
他是真的要去庙子之中,处理些手尾。
他现在的身份,不提其余,便是“第五阶次第”的僧侣这个身份,叫他去“甘珠尔”大殿和“丹珠尔”大殿,亦不是不能。
止须得一些大上师的首肯便可。
这点关系,陆峰还是有的,就是去“丹罗仁巴堪布”处,也能得了首肯,虽然需要他前去讨要,但是能够上门讨要本身,就是一种资格,虽然听上去好似是“不要脸面”,“期望施舍”也当做一种权力,可是事实如此。
但是那边这些红衣僧人却无有让开的意思。
不过也无算是僵持。
陆峰转过了身,他看向了背后的大门,就在这须臾之间,外面的大门打开了——须知道,无论是什么人,打开了陆峰这样的“僧官”大门的时候,都应发出些声响。
这在哪里都是一样。
但是对于有人不问而闯,似乎并不惊讶。应他知道外面来的是谁,大门被人从外面猛然推开,回头陆峰就见到了一张胖胖的脸。
戒律长老!
这位庙子之中的大长老来到了陆峰的“官邸”,自然是无须得敲门。永真要参见“戒律长老”,但是其余的那些“红衣经论僧”见到了这样一位大僧侣,一动不动。
便是那般直勾勾的看着“戒律长老”。
“戒律长老”亦不在意这件事情。
他看到了这一幕,依旧笑呵呵的。
在他的背后,那些冷面的“铁棒上师”们,无情的看着眼前的“红衣经论僧”,宛若是一个个雕塑,表情古井无波,视他人与无物。他们站在了外头,压迫感十足,如此之下,眼前这位笑呵呵的“戒律长老”,却是此处最为和蔼之人,止陆峰可无会应这位“长老”一直笑呵呵的,就小看了他。
“戒律长老”,止他的座位就在“措钦大殿”上,不止是主掌庙子之中的戒律刑罚纪律,他还是庙子不可或缺的大佛爷。能够做到了上面位置的,就无有一人人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