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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剥皮郎君 第四章(第1页)

原来,这些天来,他俩竟然一直都在跟踪我,而我却丝毫没有觉察!当然,如果我真能发现的话,他俩也称不上是刑侦队的优秀警员了!

刑侦队连夜对胡强进行了突击审讯。胡强对杀害刘小旺和汪东青等人的事实供认不讳。他承认在酒店和太平间等摘取器官,也都是他所为。警方随后在胡强交代的一处临时藏身地点,找到了一张完整的刘小旺的人皮。不过,失踪的所有人体器官却仍然一个也没有找到。

据胡强交代,他杀死刘小旺事前并没有具体的计划,尽管他确实对刘小旺恨之入骨,也曾有过要杀他的欲望。他认为,刘小旺这个人太假,太不真实,该死。他技术上比不上刘小旺,他认了,他可以继续百倍地努力,不断提高,总有一天会超过他。可是,刘小旺不应该假仁假义,故意主动对自己问长问短,还假意传授他的祖传心法,要帮自己。尤其是在自己通过努力,终于在技术竞赛上赶超过他后,刘小旺当着所有人的面过来跟他握手,向他祝贺,这明显是在嘲笑他,自己在其他方面没有一样比得上他。并且更恶毒的是,事后故意散播谣言,说自己赢他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刀好,自己赢是赢在工具上,技术上始终都是不如他。这一切实在令他不能接受,他搞不懂为什么刘小旺要这样三番五次羞辱自己。尤其是,每天上班都要跟他相处,刘小旺每天都会想尽办法找机会对他的工作指指点点,这个应该这样做,那个那样来会更好更有效率些等等。本来他很热爱的工作,这也是他一生中唯一热爱干的事情,最后变成了遭受刘小旺侮辱、折磨的噩梦。如果不想办法弄死刘小旺,他实在看不出这样的日子哪一天会是尽头。他迟早会被刘小旺蹂躏到精神失常。

那一天,下班后,他正要去慧海家园一区旁边的吉野家吃牛肉面,正巧碰到在西红门地铁站下车准备倒车回家的刘小旺。本来两人打了个招呼后,就各走各的路。可是,刘小旺却偏偏不放过任何机会羞辱他。刘小旺很虚伪地问他有没有掌握最近教给自己的无痛放血技术,有没有遇到什么技术难题。当时,他就强压着怒火,在大街上忍住没有发作。他谎称自己还有一些细节不明白,刚好买了一只鸡在家,问刘小旺有没有空耽误几分钟,去他家一趟,他示范给他看,以便指出自己的问题。他告诉刘小旺自己就住在附近,几步路就到。刘小旺果如他所料,满口答应,说不再乎这几分钟时间。

他将刘小旺领到家后,给他展示了自己的屠宰工作间。刘小旺对他的工作间很吃惊,感到很意外。趁他东张西望,四处查看的工夫,他下手将刘小旺打昏。他将刘小旺剥光绑好在屠宰案台上后,刘小旺慢慢醒来。

他拿出屠刀和准备好的工具问刘小旺,他现在就示范给他看,让他仔细看好了,自己有什么地方是不是做得不够好,让他指出,以便自己以后改进。刘小旺这时候终于扯下了他虚伪的面具,一个劲地哀嚎、讨饶,让他放过他,饶他一命。可是他并不理会,照着刘小旺以往教他的方法给他放血。等血放得差不多了,刘小旺也虚脱得再也喊不出来,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呻吟。他这才开始动手剥皮,他告诉刘小旺看好了,自己不单单是靠工具,他的手法一点也不他的差。他以最快、最利索的方式,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刘小旺整张人皮从头到脚完好无损地剥了下来。那是他技术发挥最好的一次,后来他又在别人身上试了很多回,可始终达不到当时的水准。他至今也没想明白是为什么。不过从此之后,他发现剥人皮要比剥牲畜的皮过瘾得多。以至于,那次他去医院太平间,看到一副好的人皮,自己会忍不住手指大动,要将那人的皮剥下来带走。

皮剥完之后,刘小旺依然没有死,还在弥留之际。他赶紧找来大麻,点着了吹进刘小旺的鼻子里、嘴里。等刘小旺有点恢复意识,他将从刘小旺身上剥下来的皮套在了自己身上,像试衣服一样让刘小旺看。他问刘小旺,自己的剥皮技术是不是比他的好。眼看着大麻也快不管用,刘小旺支撑不了多久。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话要问,于是他问刘小旺,他从来没有要求过刘小旺,他为什么要主动帮他。刘小旺为什么那么恨他,他自己能做的事,为什么刘小旺总是要在别人面前贬低他,显得他很弱智的样子。他每从刘小旺身上剔下一块肉,他就问他一次。问一次,他就剔一块肉下来。可是,等他将刘小旺全身的肉都剔光,刘小旺也始终不肯回答,或者他回答了,那时候他已经语无伦次,他实在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审讯过程中,他甚至问审讯的刑警,他们知不知道刘小旺为什么要那样对他。刑警们当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让他老实交代他们问他的话。

刑警问胡强,他盗取的那些人体器官都去哪里了?他是怎么处理的。可一旦问到这些问题的时候,胡强就突然变得异常沉默起来,什么也不肯说,东张西望仿佛听不见一般。最后,刑警们想尽一切办法,采取一切手段询问他。他最后才抹抹嘴角的血迹,诡黠地笑着说,那些内脏全让他给吃了。问他怎么吃的,什么时候吃的。他又再次死也不肯说了。在刑警们看来,这完全不符合逻辑,胡强曾几天连续作案,盗取的内脏不再少数,就算他当牛羊肉这么餐餐吃,也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吃得一点也不剩。并且,在胡强的住所,完全没有煮食的痕迹。据了解,他平时很少做饭,一般都是去吉野家这样的快餐店吃饭。

还有一件更难解释的事是,按胡强的收入水平和消费习惯,以及其银行账单记录,他是如何有能力拿出一笔现金支付四大洋酒店的房钱,退房还不去要回押金,更能够一次性给董麦胜五万块钱的?

不管怎样,就目前掌握的犯罪事实,已经足以给胡强定罪,其他的问题,只能留待日后慢慢再做追究。

胡强的案子算是告一段落,可我心里始终有个结没有解开。到底是什么原因,令胡强走到今天这万劫不复的一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对胡强这个人有进一步更深入的了解。

按规定,警方有责任将胡强的案子通知罪犯家属。我主动请缨,要求前往胡强的老家,当面将胡强的情况告诉他唯一的亲人,他的母亲。同时,也顺便对胡强的背景做一个全面的了解。

吴队同意了我的请求,但要求我将所了解到的材料写一份完成的报告给他,为以后刑侦部门培训新丁时,提供有价值的实案分析。

我来到辽宁锦州所辖的那个小城,见到胡强的母亲,告诉他胡强所犯下的死罪之后,胡母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自始至终只是木然地听着,仿佛在听我讲述别人儿子的故事。等我说完了,半晌她才淡淡地用浓重的四川口音说了一句:“死了好,早死早超生!”我不知她是指那些受害人,还是指她即将被判处死刑的儿子胡强。不过,我更愿意相信,她指的是胡强。

来之前,我就已经听说他母子的关系一直不好,所以我并没有指望能从她这里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离开胡强的家,我来到胡强曾经入读过的小学,找到当年教过他的班主任李老师了解情况。李老师大概五十岁左右,满头白发,皮肤倒挺白皙,不像一般看上去跟农民没什么不同的那些乡村教师。她自从教胡强那时开始,就是所谓“代课老师”的编外教师,至今她还仍然没有摘掉代课老师的帽子,尽管工资比以前加了很多,待遇也基本跟有编制的老师差不多了。

李老师是个和蔼可亲的人,记忆力相当好。她对自己教过的每一个学生都记忆犹新,一旦提起来她都能如数家珍般事无巨细地讲给你听。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她竟然留有一套自己制作的所有教过学生的档案!说是档案,其实就是以往学生留下的作业、课本、成绩单、逢年过节送给老师的贺卡、学习过程中做的手工活,以及一些相片合影等等。原本以为,胡强不过是她教过的一个很普通的孩子,她不会留下太多的资料。可是,等她从那堆资料里,将所有有关胡强的东西挑出来,摆在桌面上时,足足比其他人的多了两倍有余。她甚至还有一本已经发黄的日记本,里面全是她单独对胡强的记录。当时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百感交集真不知该说什么。

李老师说的第一句话是:“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可惜啊!”

对一个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的罪犯做出这样颇似评价的感慨,实在让我大感意外,我更加迫切地想知道,在胡强身上,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

胡强的父亲胡大山按当时的情况来说,文化水平还不算低。可是,他读到高中就读不下去辍学了,整天跟着一班狐朋狗友,扛着猎枪往山里去打猎,照那时的讲法,就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过,据说他有一把好嗓子,歌唱得好,舞也跳得不错。那时属于文化大革命晚期,所以,但凡宣传队有活动,总是会叫上他十里八村地去表演革命节目。后来家里人见管束不住他,怕他迟早出事,便托人把他送到长白山里的一个青年站去做事。在青年站里,铺砖、盖瓦、喂猪、做饭、修路、砌墙什么都得干。在别人看来都是些又苦又累又脏的活儿,他干起来倒是乐在其中。加上青年站里的主要都是些十来岁的年轻人,他更是如鱼得水,过得也是有声有色。文化大革命结束,他后来分到当地一家军工厂当工人,专门生产午餐肉作为军需物资供应部队。街坊四邻都说那是金饭碗,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他算是拣着了。没干多少年,他经人介绍认识了从四川逃荒到东北来打工的刘氏,也就是胡强的母亲。两人很快结了婚,生下了胡强。后来,国家发展重点转移,主要精力放在经济建设上去,全国掀起一股经济浪潮。军工厂也被迫转型,将资产分拆成股份要求员工购买,让所有工人个个都成为股东,真正当家做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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