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铁证如山不容抵赖的模样,又道了一句:“我太过惊讶,不敢相信,特意跑到云洲的房里,问了问他。原来你送他的竹杯,刻的是汪伦送李白。”
我又吸了一口凉气,咬着牙问:“你去问了云洲?”
他点点头,笑眯眯道:“是,我还去问了其他的师兄弟,原来,这相思泪的杯子只有一个,你单单送了我。这份情怀,我,我无以回报,只有深夜前来……”他顿住没往下说,柔情脉脉的看着我,薄唇抿出一丝柔如春波的笑。
深夜前来做什么?我的心吓的快要跳不动。
他的笑纹漾开了些,眼波越发的引人沉溺。
我紧紧盯着他的嘴,很怕他薄唇一启蹦出一个“以身相许”来,万幸,他说的是“表明心意 ”。
我长舒了一口气,阿弥陀佛!
他一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模样,幽幽道:“我觉得这种文雅含蓄的表达方式甚好。你今日上午当着诸位师兄的面对我霸王硬上弓,我实是吃不消,我身为男人,如此失颜面的事,你让我,情何以堪?”
他笑的眉目生春,我一想到他上午那贞节烈夫的模样,再一想到他拿着相思泪四处招摇,我,我忍无可忍,一招风卷残云踢了过去。
万没想到,这一脚凌厉的横踢真是有声、有色。伴着一声清脆的“嗤啦”,绿裙撕了一个大口子,我的小腿居然露了出来。
我呆住了,此刻终于明白逍遥门的衣服为何做的如此宽大了。
小荷包拍手叫道:“江公子快看,我家小姐的肉肉好白!”
我狼狈的捂住裙子,面红耳赤的瞪了小荷包一眼。她到底是谁的的丫鬟?
江辰一个轻跃退到门外,似笑非笑的瞅着我:“小末,你白日调戏我,夜晚色诱我,是想考验我的定力么?”
我头昏脑涨,无语凝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门关上,我不考验你,我躲着你还不成么?
七仙女,俏夜叉
一辈子没送出去,我伤心了许久,一边宽慰自己,一边等着机会为云洲做媒。我的诚意感动了上天,很快机会来了。
慈恩堂的远照大师,也就是现任武林盟主,他老人家的生日就要到了。说起远照大师,那真是一个传奇!当年他二十六岁中武举状元,带兵讨伐女真一路势如破竹,女真人谈起他的名字都是又敬又怕,私下称呼他为威虎将军。不过,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虽立下赫赫战功却深感杀孽太重,回来之后拒绝朝廷封赏,回到泰安故里创建慈恩堂收养孤儿传授武艺,并在家修行。他是师父的舅父,我们这些师兄弟都对他敬佩仰慕,亲切的称呼他为舅公。
每年他的生日我们都要去给他贺寿,武林各大门派也都会去。机会就在这里,武林之中,有两大门派出美女,一是蛾眉派,一是远山派。远山派是后起新秀,取自眉如远山之意,那真是名副其实的美女如云。
我觉摸着,远照大师的生辰将是我大展拳脚,为云洲师兄尽心尽力将功赎罪的机会。
师父带着我和六位师兄到了泰安,正是远照大师生日的前一天。朝廷将前朝泰安侯的山荫别院赏赐给了远照大师。偌大一片宅子,层层院落修建的十分精巧别致。远照大师挑了一处最小的宇轩院起居,其余的不是给慈恩堂的徒弟们居住,就是留做客院。
我们到达山荫别院之时,宇轩院里早已是精英云集,武林各派掌门带着得意弟子都来了。听说,淮安府的小王爷和小郡主也带着礼物来凑热闹了。
师父一听朝廷里来了人,立刻将我们召集起来开了个小会。
师父正襟危坐,很严肃的说道:“咱们逍遥门一向不掺合任何江湖和朝野的利益纷争。大家心里要有数,和朝廷里的人要保持距离。”
同来的四位师兄都表态不跟他们打交道,只有江辰和云洲不吭声。
师父愣了愣,想起来云洲的爹正是朝廷的砥柱栋梁,怎么可能让人家父子俩保持距离,于是将云洲排除,看向了江辰:“你有什么看法?”
“掌门你有点过虑了。不就是舅公过个生日大家来凑热闹么,你怎么搞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这是未雨绸缪。”
江辰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突发奇想道:“师父,要是咱逍遥门的某位师兄能将小郡主一举拿下,岂不是扬威武林,成就一件风流佳话!”
六位师兄齐齐瞪我一眼,一副生怕这个任务落到自己头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