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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李莲英上山顺势而谋 乐老三识端倪巧献妙计20（第1页）

李莲英看着齐瑞武去了潘奇、潘念齐的帐篷，便率众人慢步来到了轿车前，只见能五和潘武卫队的人排队等候，李莲英心里立时踏实了许多，迎面笑道：“五啊，潘武是否临走前向你交代了一些事呀？看来你是胸有成竹。”

能五有些腼腆，应和道：“师父，潘武把卫队交给我负责，是为了您的安全，也为了各位大人一路平安，咱们出发吧。”李莲英会意地点点头，人们便上车骑马奔赴了黑虎山下。

来到黑虎山时，廊坊的巡防营人马在值星军官的安排下列队迎接。李莲英与随从下车、下马，以礼相还。到了山下李莲英一行正欲上山，只见能五骑马来到一个高处大声喊道：“卫队的人各就各位！”话音刚落，卫队的神枪手骑马在前，老炮手和一个年轻人揽住马缰聚集在神枪手的马后。十几匹马见主人离去长鸣不止。弃掉坐骑的卫队成员，此时只等上山的命令。

杨立山见此情景有些动容，下车来到了能五的马前大声说道：“卫队长，我的保镖你也要安排一下，把他们交给你了！”能五听罢更是心血来潮：“谢谢杨大人的一番好意，在下遵令就是。”

能五随杨立山来到这六个保镖的跟前，下令道：“各位！三个人负责断后，三个人随我为流动哨，记住，山路不好走，要时刻注意安全。”说完，能五扯开嗓子喊道：“上山！出发！”

招降的人马上山，瞧这阵势，没有旗帜和仪仗，打先锋的单枪独马，一人为先。其后是一群马匹，由两个人牵着，像是马贩子出门，马群后是四辆马车，不紧不慢地爬行着。虽说驭手甩鞭狂喊，但缰绳在牵马人的手里，马是有劲使不出来，只能慢腾腾地迈着小碎步，懂行人一眼便看出，卫队的人各怀心思…

能五带着三个保镖来回地巡逻，他明白，山路安全但地势难行，而且是越来越陡，越来越窄，坑洼不平…

能五是一个岁数不大的小伙子，从前是少林寺的和尚，法号慧能，是个武僧。李莲英曾去少林寺中为大内挑选保镖侍卫，慧能与其他十几个武僧正是那一批的人选。李莲英分配完太后、皇上的身边的侍卫后，留下了慧能作自己的贴身保镖。李莲英有个习惯，他喜欢把身边的近卫们用数字称呼，既方便安排又好记上口：比如早三，寓意为白天有三个太监伺候，早三是头头；晚四也就好解释了，夜晚是四个太监值更；能五是保镖的小头目，管着五个侍卫。他与巧六不是太监，巧六在内务府任职，他从前是马戏团的小丑，马上功夫了得。内务府管辖几十家工厂、店铺，李莲英的指示和文件全部由巧六负责上下传送。

早三、晚四、能五、巧六，久而久之，他们的本名都被忘记了，记住的只有代号。他们几个人有品级，有官银，拿着朝廷的俸禄，供李莲英一人驱使，这就是皇权的社会…

走了一个时辰，人累马乏，来到了黑虎山腰的一个拐弯处。地方平坦是个山坳，打头的神枪手骑在马上向老炮手传递信号，老炮手心里明白立时吹了声口哨，哨声传遍山间，四处回响。其他卫队成员全部聚集到山坳下停车不走了，能五骑马来到李莲英的车前说道：“师父！在这里歇歇脚吧。”

李莲英闻听后下车，四下观看，果然是处避风休息的好地方，便传话让杨立山等人前来说话。不大会儿功夫杨立山三人来到李莲英的车旁，李莲英对三人笑道：“立山呀，看来我们要在此地多待一段时间，这可是潘武的安排啊！”

杨立山听完目瞪口呆，疑问道：“怎么！不上山谈判了？招降的事吹啦？是不是让齐大人率军上山去用枪谈判了？”一连串的几个为什么，问得李莲英哭笑不得，匆忙地回道：“我们要在此地等山上人的消息，到时再做定夺。来，三啊，摆凳子，拿水袋，咱们一起看看这黑虎山的风景。”李莲英的话挺轻松，可这几个人听后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尤其是杨立山和李不多。两个人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乐老三却不相同，他四下观望，一会儿望山顶，一会儿看山下，看这荒山野岭的地形地貌，忍不住地大笑：“难怪潘武讲山上缺水，瞧瞧这寸草不生的黑虎山真是让人瘆的慌！死气沉沉的，在这个鬼地方待长了非得憋闷死不可！”乐老三的话中有话，他讲得既是体会，又是讲给别人等着来搭茬的，谁知，招惹来的却是一顿数落。杨立山此时气呼呼地问道：“乐大夫，穷山恶水有什么可看的！你这人心真大，请给解释一下，李督军讲在这里等人送消息，他是怎么知道的？又讲这是潘武的安排在此歇脚，大哥根据什么说的？若你讲得出来我拜你为哥哥。”杨立山的话其实是半开玩笑半试探一下乐老三的真才实学，万没料到乐老三反倒将了他一军，立时道：“此话当真！”杨立山尴尬地只得应允，仰头瞅了李莲英一眼，意思是乐老三肯定答不出来，然后由大哥公布答案，给弟弟长脸。

乐老三心下得意，心想这杨立山的哥哥他这是当定了。因为他早已看透了潘武的用意和计谋；也知道这上下配合为得是平安又稳妥把招降土匪交给了潘武负责。他知晓潘武有这个能力，也信任他是真心地归顺于朝廷，来报答李莲英的救命之恩。乐老三走到了能五跟前，拉住他的手，两人一起来到李莲英的跟前，冲杨立山嘻嘻笑道：“杨大人，为何在此处停车的问题由能五回答，我回答另一个提问，如果李督军认可后你给我磕一个头认哥哥如何？”

李莲英只是发笑，并不表态。李不多一旁说话了，因为他也很想知道问题的根由，便抢先说道：“能五，你先说吧。”

能五也有些窘迫，他看了李莲英一眼便说出了真实的原因。在此停车的确是潘武安排的，留下卫队有两个目的，一是为李督军的安全，二是让李督军在此地停下并在山坳设下指挥所，上可第一时间获取山上的消息，下可以指挥山下的军队伺机而动。潘武一再强调，山上有隐患，不能冒然上山！能五说完，众人啧声不断，佩服潘武的智慧。杨立山听罢表示佩服，李不多则暗暗叹道：“这潘武的心机不寻常啊，年岁虽小，谋略却是上乘的。”

能五说完，乐老三正要开讲，李莲英一旁拦住了他，插言道：“好了，书归正传，咱们一起研究一下潘武大帐中的讲话，他的话告诉了我们几点问题，都是非常重要的。”李莲英之所以打断了乐老三的话，其目的是不让杨立山落入乐老三的圈套，杨立山只能有一个大哥，那就是李莲英，这个称呼只有李莲英配得上，别人那就是想入非非了。

李莲英的这一举动乐老三心里一清二楚，能当杨立山大哥的，在全京城都没有几人。他一个郎中的身份实在有着太大的差距，自己刚刚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但是，这面子又不想折损，于是当人们议论完后冷场的那一刻，他欣然地接过话头儿：“众位，我想絮叨几句，据目前来说，我们这里是安全的，如果万一土匪来袭扰，上有卫队阻拦还击，后有马群做屏障，最理想的就是这个山坳，还能挡枪炮，绝对是个天然的避风港。关键是这里距山下不远，山下的军队随时可以上山支援，我认为潘武选择这个地方正显示了他的精明之处以及具备战略战术的眼光。”乐老三说完心里才舒服了些，刚才的难堪得以消除，转眼间眉开眼笑。李莲英也锦上添花适时地补充道：“乐大夫看来也有军事家的头脑，看问题全面，值得我们学习呀！”

就在这时，从山上下来两匹快马，只听潘武在马上喊道：“李督军！好消息！好消息！”

原来潘武带着金龙、玉虎、刘宝瑞等人快到山上的时候，碰到了下山送信的潘念瑞。潘念瑞把下山的目的说完，潘武等人听后喜形于色。当即决定其他人原地待命，自己陪同师弟下山向李督军报告。

当李莲英听完潘念瑞叙说的情况后，心里也很兴奋，暗暗道：“天助我也！大功告成！”于是便让二人即刻回到山上继续探听消息，命能五放枪三响，通知山下的军队上山。

分别之前，李莲英向潘武、潘念瑞叮嘱道：“告诉山上的各位头领，只要交枪交人交出财物，可以既往不咎，拒不投降者一律严办。”潘武见机向李莲英建议，等齐大人率军上山后，一定要等到山上来人传信后再请李督军上山，这样才能确保诸位大人的安全。就在他俩转身要走的时候，潘念瑞冷不丁地提道：“师哥，我哥和六爷在哪里？”潘武急忙回道：“放心吧，他们两个在山下的廊坊巡防营的齐大人那里，一会才好给他们带路上山呀！”潘念瑞“嗯”了声不再言语，两个人上马奔向了回山上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