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旺听后心下大惊,慌忙找到主持、法师商议,怀义法师一听火冒三丈,大骂西南不是东西,谁的银子都敢贪,是条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主持听后吸了口凉气,冷冷地道:“看来该想些办法了,正福寺我们不能去,那是一个黑庙,从前被当地的恶人盘踞干尽了坏事。被官府消灭后一直无人前往,空置了多年,我们到那里虽说由政府供给吃喝,但无有香火也无人前来拜佛,等于自掘坟墓。这样的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啊!”主持边说边流泪,他等着企旺拿主意。
企旺见怀义骂街,主持失望。他自己也是额头紧锁,一脸的愁容。因为他的幻想破灭了,从西南夫人那里得来的都是坏消息,而且件件是扎人肺腹。目前来看恐怕只能是破釜沉舟,鱼死网破了。企旺想到这里,便向怀义法师说道:“我与主持都是文弱之人,不能挑柴担担,而你是杨家将的后代,武将出身,你看如今我们到了危机的时刻,应如何应付啊?时不我待,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怀义法师听完方丈的话,也知问题的严重性,他打消了回六郎庄的念头,沉思起来。片刻后,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正要讲出,只见主持抢先说道:“咱们来一个抢先上告,告西南欺上瞒下,盘剥百姓,西鼎庙十几万两银子,和庙里的宝贝都被他掠走,西南一倒,皇太后可能会另眼看待我们。”
企旺一见主持如此的幼稚,便反驳道:“师傅,您想错了!庆王爷是西南的姐夫,他的夫人娘家与慈禧沾亲带故。皇家是官官相护,我们那样做无疑是飞蛾扑火,没有好果子吃,官司打不赢反而深受其害。我们先听听怀义法师的见意,再做下一步行动。”
杨怀义早就对西南不满,见企旺、主持都要听自己的看法,便借机道:“二位师傅,事到如今,无有良策,只有在人不知鬼不晓的情况下,杀死西南,报仇后我们远走高飞,来个人去庙空。咱们积攒下一些银两,够我们和众弟子的吃喝用度,再到那深山隐蔽处,过他几天舒心的日子。”怀义法师说到这,进一步解释道:“西南虽说是个武将,但只有三脚猫的功夫,我足以对付,只要选对场地,弄死他无有问题。更何况我是本地人,到处是朋友、徒弟、亲人,让他们帮忙打听西南的行踪,我想是十拿九稳。”杨怀义说着,忘了自己是佛家弟子,倒像是一个为民打抱不平的绿林好汉。企旺听完,深受启发,老主持听后脸色都变了,愣怔怔地看着怀义大法师,膛目结舌,半响说不出话来。
企旺一见气氛骤然间变得紧张起来,立时发话道:“我支持大法师的做法,这也是当前我们可以想到的最为解恨的手段。但我有个不同的见解,既然干,就要干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小小的西南不配我们下手,让别人整治他,让他遭受上司惩罚,让他活不好,死不了,身败名裂,这件事由我来做。”企旺说着,也忘记了自己是一庙之主的方丈,宛如是一个阴谋家,他恶狠狠接着说:“怀义法师,交给你一个名垂千古,能让大清国百姓拍手称快的任务—刺王杀驾。杀死慈禧,情况允许下捎带手把那个天下第一太监李莲英一同干掉,这件事是否你愿意?请放心,事前我会给你一大笔银子把六郎庄的亲属全部转移到安全处,买房置地。只要把刺王杀驾的事预谋周全,用银子买通为皇宫服务的人员,当然最好是慈禧身边的人能给我们通风报信。我们利用慈禧来西鼎庙的机会寻机刺杀,事后你再伺机逃走,来个神龙见首不见尾,做成这一桩天大之事。”企旺说到这里站起身来,走到老主持的身边,语气变得沉稳,一字一顿地说:“师傅,您是我的恩人,老方丈临走前有话交待,让我好好地对您。事到如今我也是万般无奈,我是个外地人,无家无舍无亲人,一心为佛,为众弟子,为了我们有个好日子。原本想带着几个钱回家过几天舒心的生活,天不随愿,庙里是一个事接着一个事的发生。今日我们已到穷途末路,无路可走,只剩求生一愿。求生时人最大的欲望就是反抗,既入绝路我必反抗到底、死而无憾!。”
企旺说到这坐下,跟老主持脸对脸认真而严肃地接着说:“我准备了几万两现银,其中的几千两是给众弟子的遣散费,要在怀义法师刺杀行动当天才能给您。到时候您是带众弟子同走,还是各奔东西由您定,而我则留在庙里应付官方,做好善后的工作。咱们庙里有几辆大车,有骡马,有些物资和老物件,除了那尊金佛像,其余全部带走,最好是离京城远一些,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重建庙宇,改换门庭,躲灾避难,与众弟子过安逸的日子。”企旺的话用情中肯,说得老主持的泪流不止。老主持这才发现,企旺不仅是生意场上的高手,还是位极其凶险的阴谋家,竟有如此的胆量,刺王杀驾。老主持面对企旺一时无言以对,只得随口应下,恨不得一下子远远离去。他呆滞地望着企旺,看着一旁神色飞扬的怀义法师,茫茫然不知所以,半响才断断续续地说道:“多谢方丈的好意,老衲照办就是了,只是……你们二位,要走一条不归路,老衲心里不好受!我佛慈悲,阿弥陀佛!”主持泪水横流,双手合十叹道:“相识恨晚别时难,一路风尘到人间。狂风暴雨来洗面,蹉跎岁月世事艰。佛殿堂中将分手,何时相逢难上难。但愿极乐世界见,莲花座下伴神仙。”老主持意味深长地望了企旺和怀义一眼后,黯然转身,走出了房门。
企旺听完主持那半文不白的几句诗,惊愕地瞪大双眼,杨怀义也惊异地道:“原来主持识文断字,竟有这等的文采,我们被他骗了!”
企旺愣怔一下后,坦然地笑了,解释道:“他跟老方丈几十年,耳濡目染,几句顺口溜算什么。他的心里有的是学问,只是不肯显露罢了。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任由我们发挥特长,让西鼎庙兴旺起来。因为他是一个守旧守法的人,不想越雷池一步,我们表演,他得实惠。这就是主持的智慧。”
企旺的话引发了杨怀义的思考,他淡然说道:“方丈,细细想来,老主持是性情中人,重情重义,见我俩赴汤蹈火,既悲痛惋惜,又心系未来,他是一个有眼界之人啊。”
企旺不再讲话,沉思于怎样刺杀慈禧和李莲英的计划当中。他认为,行刺只能选一个距西鼎庙较远的地方,又能及时脱身的环境下进行。因为干这件事只能杨怀义一人,除了内应送信协助藏身外,无一人可以随同。思虑再三后,企旺想到了可以在慈禧坐的龙船上打主意,让杨怀义提前藏于船下,等去到颐和园码头上行刺。这码头上守卫相对人数少,地方小。慈禧又认为园子里即是安全的地方,定会放松警惕。这时来他个措手不及,突然现身。杨怀义是武林高手,武艺高超又会游泳,完事后从昆明湖中逃跑,万无一失。当企旺捋出来个大体思路,便起身向杨怀义问道:“大法师,咱们书归正传,行刺慈禧一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杨怀义哧哧笑道:“看样子方丈心中有数了,那不妨慢慢地道来。”企旺一扬手,认真地说:“法师,我是主谋,你是执行者,我可是要听听你的打算,是否与我不谋而合,因为这涉及面太广,所以计划周全与否至关重要!”
杨怀义不再卖关子,嘿嘿一笑便把他的想法讲了一遍。企旺听完,眉毛一扬,欣慰地笑道:“看来我俩是英雄所见略同,大体思路一致。那目前关键就是先找到内应,最好是慈禧龙船上的人,有了这内应,咱们的事情可就成功一半了。”企旺说到这看了杨怀义一眼,见他无动于衷,就知道了杨怀义应该心中有数,便接着说道:“找内应要花钱,为了安全起见他的全家也要跟你的亲属一样,搬出家园,另寻地方藏身。至于花多少银子由你定,只要能谈妥,你就只管答应,用多少银子我不心疼。现阶段银钱对我来讲成了负担和祸害,除了用它来消灾报仇,再无他用。”企旺说得是真心话,也是他头一次把银子看得比纸还轻。杨怀义听完,心里很不舒服,因为这意味着要吃散伙饭,各奔东西。杨怀义便把仇恨全部集中到慈禧、李莲英和西南的头上,狠狠地一拍桌子,大吼道:“方丈!我这就去颐和园踩点,然后去六郎庄找王老大,您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傍晚时分,杨怀义骑马来到颐和园东门,找到了禁卫军的小头目杨胜,以观赏昆明湖为由来到了东码头。一边观察一边将不明白的地方问与杨胜,杨胜则是毫无戒心地倾盘托出,扬头指了指停在码头上的一条大船笑道:“对,这就是皇太后的龙船,平时停在码头上,有时皇太后由水路坐船来园子,龙船就提前到高粱河码头去接。中途皇太后有时下船去寺庙里上香休息,方便时或住上一晚。听说这几天皇太后要有大动静,要去蓝靛厂的西鼎庙拜佛,御览行宫,您没有听到信儿呀?叔,您是庙里的法师,可千万注意,不能随便讲话。咱们的皇太后忌讳多,反复无常,动不动就杀人惩治人,就是出家人她也不留面子的。”杨胜说完,见杨怀义不以为然,依然静静地看着昆明湖的湖面,便问道:“叔,怎么对这湖如此感兴趣?要不我找只船去湖上玩一玩?”杨怀义急忙点头,高兴地一拍杨胜的肩膀表示赞同。杨胜喊人从湖边划过一只小船,来到西堤的桥下,杨怀义满意地道:“好了!咱们回去吧,我只是看一看这座石桥是不是还跟从前一样。”杨胜摸不着头脑,只得让人把船又划到东码头上岸。杨怀义踩点完毕便向杨胜告辞,杨胜想要陪他一起回,杨怀义只得以不能违反军规为由推辞,留下了他。
六郎庄的王老大原是水泊屯的老户,他的祖先长年在玉泉山下那片水泊子里靠打鱼捞虾为生。作为渔家,那驾船行舟自是行家里手。到了大清朝,打鱼的渔家受邀于官府,成了伺候皇家园林的奴才,成为了这条航线上皇家专用的船家,王老大就是其中的一个。到了光绪年,王老大年岁大了由儿子接班,当了慈禧太后龙船上的舵手,这是六郎庄人尽皆知的好差事。
王老大的大儿子叫王大拴,二十多岁,正是年轻有为的时候。唯一让王老大操心的是,家中的子女多,自己结余的银子少,生活上很是拮据。又加上王大拴成家后生了两个孙子,王老大只得又租了几亩水田种水稻,种荸荠。谁知外行人不懂技术,白费力气还赔了钱,一气之下退了土地,交了违约金。正当他后悔生气的时候,杨怀义登门探望。
当杨怀义问清原因后,心中乐了,认为自己来的正是时候,急忙问王大拴在哪里,我有要事跟你爷俩商量。王老大明白了,这个和尚是无事不登门,恐是来者不善。便说大拴去了海淀,他打了几十斤的鱼变卖了贴补家用。王老大便让家人准备晚饭,就在家中等候王大拴回来。杨怀义也不客气一口应下。
王老大对杨怀义客气是有原因的,这里面有一段小插曲:那是在王大拴十岁左右时候,一天夜里王老大家闯进三四个土匪,抢走了大拴,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赎人用一百两白银,明天一早在板井村石佛寺中见面,只能去一人送钱,过时撕票!王老大拿着纸条找到庄主,庄主带他来到六郎庙,把事情一说杨怀义的肺都快气炸了,表示说去板井村石佛寺赎人,不用拿银子,一切由他想办法。只要王老大陪同在寺外等候,因为他对王大拴不熟悉,怕孩子不配合。
第二天天不亮,杨怀义与王老大赶了辆马车从六郎庄出发,到板井村大约有十几里路,天大亮时就来到了石佛寺。石佛寺盖在板井村的一处树林中,四面是田地,荒凉得很,胆小的人都不敢来这里。
杨怀义让王老大躲在寺庙的院墙下,自己推门而入,手举一个包裹,一手拿着那张纸条,高喊道:“好汉!老僧送银子来了!出来相见。”话音刚落,从殿门口出来两个人,杨怀义看这二人哪是什么土匪,分明是两个混混。俩人四处观看,一见是个和尚,才把心放下。其中一个喊道:“银子带来了吗?”杨怀义随声应道:“把孩子带出来,咱们是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不然的话让你人财两空。”那小混混“嗯”了声,喊道:“把那小子带出来让他看看,咱们拿银子走人!”这时从殿门中出来两个人,一个是王大拴,一个是小混混的同伙,杨怀义看清了三个人手中并没有武器,只是别着两把匕首,便奔向了他们的领头人,上前一脚踹倒了他,一拳又打在另一人的胸口,那人直接倒在地不起。带孩子那个小人物一见慌了手脚,急忙跪地求饶。杨怀义不管他,上前抱起王大拴便走,边走边道:“小子们,我是六郎庙的和尚,再去六郎庄小心你们的狗命,滚蛋吧!”
三个小混混闻声后抱头鼠窜,溜之大吉。
王老大进寺,抱起儿子连声说道:“大拴,快给大师磕头,谢他的救命之恩。”
此时饭菜上桌,杨怀义也饿了,在王老大的陪同下开始了吃喝。出家人不便于让酒,王老大只是把酒杯放在桌上,杨怀义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亲自倒酒,一口喝下。王老大一见此情此景,便知今天和尚开了戒,定有大事相商,而且很可能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情。想到这王老大脸色骤变,给杨怀义满上酒,战战兢兢地问道:“怀义兄弟,您如今是西鼎庙堂堂的大法师,又归了皇家管辖,吃上了皇粮,身份不同于往昔,是不是遇上啥麻烦事了?您是我家的大恩人,碰到坎,我定会帮忙,有事不妨直说出来,我这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啦!”
杨怀义又连喝了两杯酒,猛吃几口菜,这才把筷子放下。一扬眉,一拳砸在饭桌上,桌上的杯盘碗碟叮当乱响,杨怀义猛地站起,厉声说道:“王大哥,明人不做暗事,佛家讲究的是缘分,今日来此有一件涉及到您全家性命的事,但也是一件发财致富,一步登天的好事。只要配合好,不走漏风声,定会平安度过,咱们只不过是挪挪地方,寻一处僻静富裕的城市或农村买房置地过过上等人的日子。”杨怀义跟企旺时间不长,但从企旺身上学到了不少本事。有求于人之时要先撒鱼饵,待鱼上钩后定会随鱼线游走,难以脱钩,最终成了钓鱼者囊中之物。
王老大在听完杨怀义这番话后果然提起了兴致,仿佛看见了一块大肥肉眼前晃悠,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兄弟,快说说,要做什么事?常言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今我家潦倒成这样,只要能挣到银子,我绝不会放过机会。”
杨怀义一见王老大上钩,便一五一十地把行刺慈禧皇太后的计划讲个仔细。还对其表明:“只要王大拴配合好,我先垫付五千两银子作为搬家费,事后让大拴去西鼎庙找企旺方丈拿剩下的五千两银子作为酬金,庙里还会给他准备好逃跑的马匹,奔往你们的新家。”杨怀义说完,又给王老大算了一笔账,讲道:“老哥,你的家产可以卖掉,能值几百两银子,王大拴一年的俸银不过二十两,如今一个上等的四合院最多两千两可以买到,一亩地不足十两。京城的西山一带,风景好,空气好,土地肥沃,离京城又近。俗话说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你们不用走远,一万两银子全家人够吃一辈子,何况儿女们又能劳做挣钱,你这养老的日子该有多舒服啊!这件事做好对你们家无半点损失,而且还为大清国的百姓做了件好事。当然了,真正扬名之时那恐怕只能等到大清亡国才行了,估计大拴能赶上。”
王老大思前想后,决定干这一票,赞成儿子做内应,配合杨怀义藏于龙船下。他虽然应下,但心中不免一阵翻滚,坐立不安地问杨怀义:“大兄弟,你的大哥、弟弟全家都在六郎庄居住,他们是不是也要走啊?”
杨怀义长出了一口气,感谢地回道:“放心吧,我的亲人们也会与你一样全部迁出六郎庄,只是你们从此不要相互走动,避免节外生枝。”杨怀义讲得轻松认真,根本没往其他处想,王老大听完为难地一笑,不好意思地又问:“你只考虑了别人,唯独没想到自己,行刺皇太后哪里那么容易!你的处境最危险,很可能是有去无回啊!这件事是否计划周详后再说?”
杨怀义听后笑得很勉强,摆手道:“老哥哥,如今是火上房,箭上弓,机会不等人,无论成功与否,我是死而无憾,何况我已做好了两手的准备,哥哥放心吧。”
正在这时,王大拴卖鱼回来了,王老大向他讲述了事情的全过程。王大拴是一百个拥护赞成,他兴奋地道:“我早就不想在船上伺候慈禧了,这个差事听着好听,实则是坐牢,整天提心吊胆不得安生,有这么一个好机会我怎能错过!”
饭后,王大拴陪同杨怀义回到西鼎庙,企旺热情地接待了他,两个人谈得很投机。企旺拿出一张银票,郑重其事地说:“还有什么要求尽管与我说,我是有求必应。”
王大拴接过银票,知道它的分量,客气道:“方丈,大法师是我的救命恩人,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一定全心全意地配合杨叔叔,绝不会误事。这件事关系到我们的全家性命,绝不会掉以轻心。”王大拴说完,问杨怀义还有何吩咐,毕竟天色已晚,不能待时间太久。杨怀义微笑着摆摆手,大拴明白,这是老辈人给他最好的安慰。临出屋,大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向杨怀义道:“杨叔叔,很可能一两天后我会回来,这几天最好别出门,因为上面放话,要整理好龙船待驾。”杨怀义点点头把大拴送出庙外,他望着王大拴远去的背影,进一步证实了杨胜的话,看来慈禧即将来到西鼎庙这个消息是真实的。
自从庆王爷来西鼎庙以后,庙前的禁卫军全部撤到行宫守护。西南对庙里的事情也是大松心,因为西鼎庙的管理归于了内务府,西南只是地方官,无权过问了。这样一来正和了企旺的心思,方便施行他的计划。现在的西鼎庙,庙前、庙中冷落无人,香客们躲的远远的,有胆大只是附近瞭望,指手画脚,骂几句街;胆小的则把西鼎庙当作了不祥之地,敬而远之。
果真,第二天傍晚,王大拴前来西鼎庙,报告了明天一早他要从颐和园去高梁河码头接慈禧来西鼎庙的行程安排,他提出让杨怀义接待完慈禧后,准备妥当后来长春桥码头,藏身的事情由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