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朱仕珲更加头痛。
放弃南虎口关?除非永盛军重新占领南虎口关之后,不再入寇晖州。这不可能。要确保晖州安全,必须得守住南虎口关。怎么守?投入多少兵力守?一支少营甲队显然不行!
大战再即,除了镇守崮梁的中营,没有多少野战能力的上营,几乎等于没有的下营之外,其他各营都有各自的任务,根本就无法随意调动。中营留在崮梁的兵力也不过数百,仅能维护节治府,与各世子府的安全。
根本就没有兵能够派到南虎口关去!
怎么办?难道就看着永盛军打下南虎口关?
朱仕珲感到很头痛,非常头痛。难不成,要暂时放弃进军堰州,先巩固南虎口关的防御?这样一来,牵一发而动全身,恐怕局势将更加混乱,更加难以收拾。
朱仕珲不得不感叹,这李洪涛还真会“选”时间。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南虎口关给打了下来。可他并没想,甲队才被调过去,李洪涛就算想早点出手,也没有机会。
正想着这些事的时候,杨佩德来到了书房,朱仕珲这才松了口气,至少来了个可以为他分忧的人。
第二十一章 再战再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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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茶水见底,杨佩德才放下了茶杯。
“主公该为此事高兴才事,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朱仕珲微微皱了下眉毛。“军师此话怎讲?”
“微臣猜测,收到捷报时,主公首先想到的是李洪涛这个人的心计与城府吧?”
朱仕珲没有否认,事实也是如此。
“在微臣看来,李洪涛此人并无心计城府。”杨佩德话锋一转,说道,“如果此人真有心计城府,恐怕不会急着把捷报送回来。”
“军师此言该如何理解呢?”
“请主公深思。北虎口关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如果李洪涛真有心计城府,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功高震主,到时候主公一声令下,他就得人头掉地。再考虑长远一点,甲队那点兵力算得了什么?就算他打下了南虎口关,能守得住吗?如果主公真想除掉此人,根本就不用费一兵一卒,只要增派军队,同时放出风声,守卫南虎口关的只有百余人,到时候丁家父子恐怕很乐意替我们除掉此人。”
朱仕珲微微点了点头,如果真是如此,永盛军必然立即攻打南虎口关。
“就算永盛军打下了南虎口关,我们也没有损失什么。开春前,少营其他几队都将成军,到时候派遣两到三个队守卫北虎口关,足以抵挡永盛军。只不过……”杨佩德微微摇了摇头,“微臣认为,并不应该这么做。李洪涛本来就是个心急之人,不然也不会处处邀功,不顾死活的去守卫虎口关,更不管后果的打下南虎口关。既然此人无害,还不如让他先守着南虎口关。”
“如果我们不增兵的话……”
“主公,增兵自然不可,我们现在也无兵可派。不过主公可发布一道公告,让少营乙队与丙队前往南虎口关增援。现在这两队都没有成军,根本就去不了。也就是说,我们不需费一兵一卒,只要表个态,丁家必然有所顾虑,不会急着攻打南虎口关,最快,也要到明年开春之后。”
朱仕珲又微微点了点头。
“以微臣看来,即使开春之后,永盛军都不见得会立即攻打南虎口关。”杨佩德摸了摸下巴,又说道,“据探子回报,这段时间丁中泉也在调兵遣将,丁展坤亲自统军在建州东部集结,摆明了是想趁火打劫。只要堰州战火一起,永盛军肯定会看准时机杀入堰州,就算不帮忙,他们也会为自己捞好处。到时候,虎啸军主力也在堰州。暂且不说永盛军有多少兵力可以用来攻打南虎口关。丁中泉不会不考虑到,如果永盛军主力被拖在了南虎口关,虎啸军左营从东面杀入的话,恐怕建州将永远不得安宁。”
“军师所言有理,如此一来,丁中泉除了派人盯紧南虎口关,只要我们不向南虎口关增兵,他就不会有什么动作。”
杨佩德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只要我们不做动作,丁中泉就不会急着下手,他也没有办法下手。”
“李洪涛这人……”
“主公不用担心,微臣看过捷报后,认为此人真乃贪婪小人,刚立新功,就急着表功,急着要好处……”杨佩德苦笑着摇了摇头,“再说,南虎口关一带本来就不属于晖州,北虎口关一带又废弃多年,又多为山地,他还能搞出什么名堂来?他要,给他就得了。如果他真有本事守住南虎口关的话,主公还应该为此高兴。”
“高兴?”朱仕珲皱起了眉毛,他可不觉得出现一支不听他指挥的军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用一队之兵永绝南患,主公确实应该为此高兴。”
朱仕珲微微皱了下眉毛,杨佩德这话也有点道理。
“既然这李洪涛贪钱贪财,就给他钱财,只要不给他升官,不给他更大的兵权,区区一队兵,还能搞出什么名堂?”
朱仕珲迟疑了一下。“军师果然精明,只要不给他兵权,他也搞不出什么花样。不过……”
“主公,少营造械一事,恐怕得重新安排一下。”
朱仕珲点了点头,他也正好考虑到这个问题。“等孝信回来,我就跟他说。少营各队成军之后,让他收回造械权,另外,还得跟孝礼谈一谈,只要控制住铁矿,李洪涛也造不出更多的军械。”
见朱仕珲明白了要害关系,杨佩德也不再多说了。
——
李洪涛很是烦恼。
他不是为士兵受伤烦恼,也不是为没有缴获到足够多的物资烦恼,更不是为永盛军反扑烦恼,是为他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