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愣愣地看着胸口的匕首。鲜血汩汩而出,滴落在焉垂的花瓣上。
我吃痛松手,臂弯中的花束砸在地上。“汤姆·里德尔,你个……崽种。”我感觉喉头涌上热流,一股铁腥味瞬间在嘴里散开。
蛙趣,奶奶的,这味道本姑娘一辈子都不愿再尝了。
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呼吸困难,瞬间惊醒。看到眼前的景象后,我目眦欲裂,差点再次晕倒。啊,又穿越了。
浑身是伤的纳吉尼用粗壮的身子把我裹得严严实实。她现在怒火中烧,露出的毒牙上吊着粘稠的毒液。
眼看她要给我来个“爱的亲吻”,我大叫:“克雷登斯,快来管管你媳妇呀!我要嘎了我要嘎了我要嘎了,我都还没体会到人生的美好啊!”
我闭着眼睛鬼喊鬼叫。突然,我身体一松,“吧唧”一声掉进了泥潭中。我心中唱着“凄凄惨惨戚戚”,爬起来看向纳吉尼。
可怖的大蛇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体态柔美、娇喘微微的美人姐姐。我两眼放光,屁颠屁颠地爬过去把变回人形的纳吉尼扶起来。
此时的纳吉尼伤得很重,已经进入昏迷状态了。见此,我的良心受到了强烈的谴责,若要追究的话,她的伤还是我造成的。
我翻出一瓶愈合药剂全部倒在她的伤口上。我的杉木魔战已经因为里德尔的缴械咒落在有求必应屋了,找不找得回来已成未知数。而那根紫檀木魔杖又没有杖芯,根本就用不了。
所以,我无法对纳吉尼使用反咒减轻阿瓦达的伤害,只期望愈合药剂能起到作用吧。
你说说,别人穿越金手指一大把一大把跟不要钱似的,我怎么天天被里德尔背刺啊?
我站起身四处张望,此处像是一个巨大的森林,远处还有一个不知是什么建筑的塔尖。刚下过雨,地上积了水,就着软泥形成泥潭。我刚才掉进泥潭,溅了一身的泥。
幸运的是,在愈合药剂的作用下,纳吉尼清醒过来了。我僵立在旁边不敢说话,也不知道对方还记不记得自己化蛇形时我攻击她的事。
纳吉尼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又看向不远处的女孩,“你好,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上她那双温柔安静的眸子,我瞬间沦陷。天呢,姐姐好好看好温柔。
我收起痴汉脸,殷勤地把她扶起来,“你好,我叫娜茨。我只是路过这里,看见你伤痕累累地躺在地上,就顺手给你治疗了一下。”
纳吉尼起身,却牵动了伤口。我听着身边人的抽气声,心虚地在心里敲木鱼。我们朝塔尖的方向走去,走了许久才远远望见一个规模巨大的庄园,庄园四周分布了大小不一的农居,农居群落间有一条小溪蜿蜒穿过。
几只绵羊站在草坡上悠闲吃草,小溪旁蹲着一些洗菜浣衣的妇女。看她们的装束可以知道,我还在欧洲。说真的,我这几次穿越就没出过欧洲,但凡到了东亚,我都不至于活得那么战战兢兢。
我们径直进入小镇,却被一个留着淡黄色头发、穿着灰色西装,皮肤苍白的英俊青年拦住了。青年面上带着谦逊得体的微笑,“二位小姐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我拦着要说话的纳吉尼,“我们迷路了,并且在路上遭受了袭击,来这里只是寻求庇身之所。”
“是吗,”青年挑一挑眉,继而侧身让出道,“失礼了。”
我手心沁出冷汗,纳吉尼也觉察到了异常,“我记起来我丢了一件东西,妹妹,我们回去找找吧。”
我赶紧答应,心里有想要坐着火箭尽快离开这个狼窟的想法。我们二人相继转身,却被幻影移形过来的青年挡住了去路。
“我想我有必要告诉眼前的两只小绵羊——这里并非来去自由的地方。”此刻的青年已经换上了一副阴狠的笑容,他举起手里的魔杖,“Imperio(魂魄出窍)。”
1994年,小汉格顿的村民们已不再谈论当初漂亮气派的里德尔府里发生的恐怖灭门惨案。如今的里德尔府变得荒凉破败没有生气,高墙颓圮,杂草丛生,鸦群常常在此落脚。
然而,这只是对外来人才奏效的障眼法。实际上,里德尔府依旧气派辉煌。
在不见天日的地牢中,我被人用力摇醒了。睁眼看见满脸担忧的纳吉尼,我终于记起来自己又穿越了。
“我们中了夺魂咒,被控制着带到了这里。”纳吉尼快速说到,她替我按了按额角以缓解夺魂咒带来的后遗症。
我麻木了。这算什么,三步一小劫,五步一大劫?我又不是主角,你他娘的给我安排这么多劫难作甚啊?!
地牢中弥漫着浓烈的霉菌气息,时不时还能窜出几只老鼠。没有退路了,现在只能等抓我们的人来跟我们谈判。
等了三天两夜,体质本来就不行的我饿得头昏眼花。纳吉尼曾经在阿卡努斯马戏团生活得并不好,挨饿是常有的事,这些折磨令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承受。
我和纳吉尼抱在一起互相取暖,却听见地牢口传来了锁链落地的声音。我赶紧睁开眼睛看去,却见我们在镇口遇到的那个青年正玩味地看着我们。
“小姐们的意志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强。”青年微微歪头,摇晃着手里的药瓶,“二选一,老实交代,还是被吐真剂胁迫。”
“你他丫的。”我被饿糊涂了,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叫你们管事的人来跟我们谈,本姑娘不想跟你说话,想让我跑还不给我吃饭。你真混蛋!”
青年被取乐了,“多谢小姐的夸奖了。只是,凭你的身份还不够格跟主人谈。”
他上前来掐住我的后颈,再弹开药瓶盖,将整瓶吐真剂灌进了我的嘴里。我被松开后没了支撑力,仰倒在纳吉尼怀里。
“现在,小姐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吗?”